“草,老鱼,你他娘的是不是尿了?” 我没好气朝着上风头的张鱼骂了一声,顺便赶紧遮住了口鼻。 “会不会是地窝子抓到黄皮子,它这是急的在放屁?” 白小白的声音带着几分探寻和兴奋,显然他是认为我们准备的冰溜地窝子抓到了东西。 没想到黑暗里张鱼一下子将我们的肩膀按低同时发出嘘声,他有些紧张的压低声音说道: “他娘的好像不太对劲,冰溜地窝子应该还没这么快冻上,再说了也没听说过黄大爷在地窝子里有放屁的先例,你们别说话,俺觉得怕是要出事。” 张鱼听上去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和白小白默契的将烟头在松树枝上捻灭,山风早就将烟气吹走。 黑暗之中一切安静的可怕,只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吹个不停,灌木丛里开始不断有着小型野兽走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要是搁刚才我肯定是高兴的,因为这么多猎物肯定有几个倒霉鬼是要掉入张鱼准备好的地窝子陷阱的,但是现在很显然它们是在奔逃。 大概过了五分钟就听到黑暗之中有一道沉闷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听声音那东西绝对小不到哪去,搞不好就是野猪王之类的。 那声音越来越近,与此同时那股浓重的尿骚味直冲鼻子险些没把我给熏吐出来。 但我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身旁的张鱼和白小白显然也是紧张极了,我能听到白小白举起破魔铳打开保险的声音,而张鱼同样也已经拉开了复合弓的弓弦。 好在那庞然大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它仍旧沿着水道继续往前走应该是去河边喝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沉闷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连那股尿骚味都彻底被山风吹散,张鱼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 “谁他娘的把这玩意儿给吵醒了,走,他娘的赶紧走,俺可不想和它干上一架。” 说完张鱼迅速爬下了松树,我和白小白赶紧跟着。 张鱼又提醒道: “顶风跑,千万别回头,更不能顺着风跑。” 这个时候我们也没心思去查看冰溜地窝子有没有捕捉到猎物,只是赶紧打着火把跟着张鱼往回走。 一路上张鱼神情严肃,我和白小白也没有机会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走回到扎营的篝火边上,火焰熊熊的燃烧,松树油脂炸开出的香味让我们心里平静不少,暖和的火焰温度让我们贪婪的依偎着。 白小白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 “老鱼,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鱼看了一眼我们回来时的方向缓缓说道: “尿骚味,顶风跑,是熊瞎子。” 我一愣道: “啊?熊瞎子?不可能吧?这他娘都什么时候了,熊瞎子还没冬眠?” 张鱼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 “俺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熊瞎子虽然不讲卫生,但它天性喜水总在河水里扑腾,所以身上的尿骚味应该没那么重。” 说到这里,张鱼话锋一转道: “宋命老白,可你们刚刚也闻到了它身上的那股尿骚味,就像是泡在尿坛子里一样,唯一的可能就是熊瞎子已经进入一阵子冬眠,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熊瞎子又从冬眠里醒了过来,所以才会有这么重的尿骚味,而它之所以去河水那边就是为了玩水和冲掉身上的尿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