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红昭异常委屈,是了,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她努力想了想,不确定地从模糊的记忆中翻找:“许是叫作小缘吧?”
嘉阳有些不可思议:“你连房里丫鬟的名字都不清楚?”
宁王妃微微蹙眉,给未来的儿媳找了个台阶:“这丫鬟兴许是新近才调过来的,曲姑娘对她还不熟悉呢。”
说完这话,她扫了一眼侍立在旁的其他下人的神色,便知真相并非如此。但既然寻舟喜欢这个女孩子,她这个做婆母的,也不想为难红昭,便并未纠结于此,顺势转开了话题。
宁王妃养气功夫做得好,但嘉阳就差了点意思,让亲妹妹替己入宫和这事加起来,让她对待这个未来的长嫂时,难免把心下的不满带出来两分。
红昭试着讨好她,想带她在京城里到处游玩,可她却并不领情,一再推拒。后来被兄长好言好语相劝着去了两回,也待红昭并不热情。
红昭在楚寻舟面前难过得不行,嘉阳也挺委屈,忍不住在兄长面前抱怨:“既然性子不合,为什么非要我们硬凑在一起?她上次带我去参宴,去见她那些朋友,她们聊的东西我根本不感兴趣,也插不进去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想讨好我,我也难受,你能劝劝她别这样了吗?”
楚寻舟只能两头开解,给红昭细细说了嘉阳从小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是针对你。又给嘉阳讲了红昭出手救下颜如归之事,保证她不是嘉阳以为的那中女人。
两人好歹是被他劝得平静下来,但想做关系要好的朋友,却实在是不能了。
定北侯夫人倒是心疼女儿,却也清楚红昭既要远嫁,迟早得经历这些,便狠狠心没有插手,让她自己应付。
转眼间,楚寻舟和红昭已经定了亲,六礼也走了一半。
宁王夫妇体谅定北侯府远嫁女儿的心情,打算在京城办一场婚宴,然后在红昭随他们回蜀地后,在那边再补上一场。
定北侯夫妇自然无有不应的,红昭的婚宴就这样热热闹闹地举办了起来。
定北侯府这一代虽然有些没落了,但家底仍在,这场婚宴办得风风光光,把嫁妆绕着京城几条热闹的街道抬了一圈,引得歆羡无数。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她要顶着盈袖的名字出嫁,但只要能嫁给寻舟,这也没什么。
红昭忙着对镜审视自己的妆容够不够完美,自然不知院子里母亲正有些担忧地问:“这样招摇合适吗?陛下和尹家那边……”
定北侯摇摇头:“人生中仅此一次的大事,就让她嫁得风风光光吧,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给不了其他的了。你再费心寻个好人家,早点给映芙也定下来吧。”
“我明白,我已经给映芙挑好了两户人家,一个是从五品官的嫡次子,一个是今科的进士,有空的话你也帮着拿个主意,”侯夫人隔着半敞的房门,看了一眼明艳耀眼的女儿,“她今天真漂亮,总算红昭有个好归宿,我也放心了。盈袖她……一片苦心也没有白费。”
定北侯脸上也带出一个稍显勉强的微笑,两人离开院子,各自去为待客做准备。
红昭手里拿着金簪在发间比划着,问一旁的妆娘:“你觉得这几支簪子我戴上好还是不戴好些?”
妆娘笑着答道:“这金簪上刻着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寓意早生贵子,想来是贵府为了新嫁娘特地打造的,要我说,还是戴着吉利些。”
红昭便点点头,把簪子递给妆娘:“那你帮我簪上吧。”
她的头上顶着礼冠和满头珠翠,美则美矣,但实在重得很。这几支簪子通体以金打造,戴上去又给她加重了一层负担,坠的她脖颈发疼,但这是她的大婚,她只想要一切完美。
“这是我第一次出嫁。”红昭对着铜镜喃喃道。
“自然是第一次。”妆娘不解她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随口附和着。
红昭又拿起两副耳坠,正想问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