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她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毕竟年轻姑娘家一般面皮都薄,就算有事也不会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来的。
只是笑笑,便放了行。
曲映芙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那我们这个伪装还有什么意义?”
“至少尊重一下人家的行规嘛。”曲红昭其实是担心她身着女装,被眼力差的人当楼里的姑娘调戏了,但这点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曲映芙一开始还有些担心遇到认识的人,但走着走着,看到大堂里、栏杆边,都是搂着姑娘乐而忘返的男子,很少有人会分神去看身边其他客人长什么模样,才放下心来。
倒是看着他们之间的动作,脸色越来越红,渐渐低头不敢看了。
曲红昭要了一个三楼栏杆边的座位,这里视线很好,向楼下看去,正能欣赏堂中歌舞。
但也有缺点,就是能一览楼下客人的丑态。
曲映芙看着二楼栏杆旁一名中年男子一边和友人饮酒,一边单手在身侧姑娘身上作乱的模样,脸色已经由红转白,似乎就快要吐出来了。
“在想什么?”曲红昭问。
“这里和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曲映芙小声吐槽。
“你想象中是什么模样?”
“有才色俱佳的清倌弹唱歌舞,有文人墨客为名妓舞文弄墨,有才子书生引得绝色佳人赏识……”曲映芙看着楼下,声音越来越低,“总之不该是这样的,这种事至少该回房再做吧。”
曲红昭微微一笑:“看了不少话本吧?”
“你怎么知道?”
有姑娘为二人上了酒,曲红昭仔细品尝了杯中酒,才放心给妹妹也斟了一杯:“青楼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绝色名妓和书生才子那种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大概也就只能在话本里看到了。现实里,大部分人来这里寻的不是情爱,只是美色。”
曲映芙怔怔地拿起酒杯:“我不明白,他们……这样到底是对是错?我觉得这样是不好的,但很多男子都逛过青楼不是吗?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曲红昭拈着酒杯,倚在栏杆边看着楼下众生百态。在她去边关之前,也从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青楼毕竟离她们这些贵女的生活太远了,她们能听到的,不过是谁家的公子不思上进为花魁一掷千金,谁家的小妾得罪了主母被发卖到窑子等等。
偶尔也听过书生为名妓赋的诗,听起来很是潇洒风流。
但好人家的小姐是不该提“青楼”的,哪怕听到这个词,也该脸红心跳,目含鄙夷。
曲红昭真正明白青楼的含义,是在她去边城以后。
在真正了解了边城那些青楼女子的难处后,曲红昭对常逛青楼的嫖客们没有任何好感,那些人狎妓时的风流潇洒,背后往往是青楼女子的血和泪。
但她也并没有对曲映芙说这到底是对是错,她只是轻声道:“这就要你自己去判断了。”
恰有姑娘低声啜泣着,步履匆匆地从旁经过,曲映芙忙叫住她:“姑娘!”
那女子转过身来,已经飞快擦掉了眼泪,摆出一副迎客的笑脸:“两位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我只是看到你似乎在哭。”
那女子却脸色白了白:“抱歉扰了二位雅兴,奴家这厢赔罪了。”
“不是,我不是要怪你,”曲映芙连忙摆手,“我只是看到你在哭,想问问你有没有事。”
那女子怔了怔,这才敢抬头看她,看清曲映芙的模样后,半晌才笑了笑:“奴家没事。”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女子向她行了一礼,匆匆退下。
曲映芙对长姐吐了吐舌头,托着腮沉思半晌才想起正事:“对了,郭皓轩他们人呢?”
曲红昭伸手指了指三楼尽头的一扇房门。
“你听到的?”
曲红昭叹气:“只能说,在这种地方,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