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怕连一滴眼泪都得不到。”
岳鸣珂写道:“他们逍遥派的人一个比一个古怪,无崖子被李秋水害得全身瘫痪,形如废人,心里也没记恨李秋水,更没去找师姐兼初恋情人童姥求助,你若真是无崖子的徒弟,他说不定还会叫你去求李秋水指点,如果李秋水不答应,就求她看在自己份上指点你。我先将逍遥派的底细说给你听,免得一会儿在李秋水面前露馅……”
岳鸣珂正写着字,突然间身后传来几声咳嗽,他手上不停,同时转头去看来人。
只见两人从山下走了过来,一个是佝偻龙钟的老妇,白发如银,满脸褐斑,身上穿着件深灰色的布衣,右手撑着一根白木拐杖。另一个是面目俊秀的少年,身穿青色锦衣,身形潇洒,神态安详,上山犹如庭除闲步,一举一动都好似从画中走出来,只有一点美中不足,就是他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亮,竟然是个瞎子。
王怜花认得这二人,他们都是昨晚去大厅吃饭的宾客,那老妇叫作金花婆婆,那少年则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原随云。
原随云是瞎子,看不见他们的小动作,而金花婆婆年纪虽老,但目光炯炯有神,显然能将他们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岳鸣珂放开了王怜花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李秋水转过头来,说道:“现在就下去吧。”
金花婆婆听到这话,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一言不发地走到潭边,脱下身上外衣,然后揭下自己的顶上白发,露出满头乌丝,又在脸上揭下自己的一层皮肤,霎时间从佝偻龙钟、鸡皮鹤发的老妇,变成杏眼桃腮,肌肤胜雪的绝色美女,容光照人,莫敢逼视。
王怜花心下惊奇,暗道:“原来这鼻塌眼小,满脸皱纹的老妇,就是当年艳名远扬的紫衫龙王。真不知她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甘心隐藏起自己的绝世美貌,用这样一张丑脸示人。”
随即转念,又想:“黛绮丝被人称为‘紫衫龙王’,精通水性,也是正常。看她满脸不情愿,必是李秋水知道她水性极佳,就逼她下水为自己寻宝了。不知李秋水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总不可能是用来计分的牌子。”
黛绮丝除去身上杂物,放在地上,然后抽出长剑,飞身一跃,无声无息地钻入潭中。潭水碧沉沉的看不见底下情形,过了一会,忽见潭水晃动,愈发激烈,似乎水下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李秋水微微皱眉,没想到水下还有这等险情,她武功虽高,一样无法透过沉碧色的潭水,看见潭底的情形,只能在岸上着急。
突然几缕鲜血从绿油油的潭水中渗将出来,仿佛潭水被人划了几个口子,浮到水面上的鲜血越来越多,但因水面激荡,鲜血刚一露面,就会被水浪打散,殷红转眼间就会被深绿吞没,所以潭水还是碧沉沉的。
突然间喀喇一声,潭面破裂,黛绮丝从水中跳了上来。李秋水右手一挥,一道白绸飞出,好似蛟龙一般缠住黛绮丝的身子,将她拉到岸上,同时有四五十条白鱼自水中追了出来,这些白鱼竟像是能飞一般,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一路追到岸上。
王怜花吃了一惊,拉着岳鸣珂向后急退,他还记得自己最好不要出手,免得李秋水看出自己的武功的来历。
李秋水轻轻挥出一掌,便将这些白鱼打回水中,又去看黛绮丝,只见她身上挂着上百只白鱼,约有小臂粗细,牙齿锋利,两侧生有双翼,黛绮丝浑身是血,身上被这些鱼啃得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有些地方甚至已能见到森森白骨。
她的脸蛋也已被鱼咬得露出大半骨头,左眼珠已经没了,只留下血肉模糊的眼眶,右眼中充满了痛苦之色,恨恨地瞪了李秋水一眼,口中发出哼哼之声,好似破旧的风箱一般沉重。只见她的脖子上鲜血淋漓,气管已差不多被白鱼咬断了,便是华佗在世,对她的伤势大概也是无能为力。
这些白鱼或是许久没有闻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