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鸣珂笑道:“他们乐意拼的你死我活,别人也没办法。但若曲长老只是为了刘三爷来的,如今你二人相交一事,在嵩山派已经不是秘密,曲长老与其在这座岛上虚耗光阴,倒不如设法离开海岛,返回中原。如今左冷禅已死,嵩山派群龙无首,余下众人根本不足为虑,曲长老若与刘三爷隐退江湖,别说你二人只是研讨音律,就算你二人拜堂成亲,别人也管不着。”
曲洋和刘正风交往以来,因为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正邪殊途,势同水火,无论哪一方发现他二人结交为友,常常来往,都不可能放过他们。曲洋妻儿早已去世,只留下一个小孙女,祖孙二人平时就居无定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随时可以找个荒僻地方隐居,倒不怎么在意被日月神教发现。但是刘正风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妻儿俱在,门下弟子众多,家大业大,岂能说隐退就隐退。
刘正风清楚自己和曲洋交往一事,一旦被人发现,便会有灭门之灾,所以收到快活岛主的书信,便决定前来赴约,纵使他自己死在快活岛上,至少能保证他全家平安无事。曲洋也是清楚刘正风的为难之处,知道他不能说走就走,才决定代他前来赴约。
因此曲洋听岳鸣珂劝他没必要继续待在快活岛上,内心深以为然,心想他说的半点不错,这件事已被嵩山派知道,自己确实白来快活岛了。
待得听到岳鸣珂说就算他和刘正风拜堂成亲,别人也管不着,曲洋一怔之下,知道岳鸣珂只是在开玩笑,丝毫不以为忤,微笑道:“我和刘贤弟因为音律相交,虽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不过这世上再恩爱的夫妻,也难如我二人这般志趣相投,心意相通,将‘拜堂成亲’这些俗礼放在我们身上,未免太也俗气。”
王怜花自己在音律上造诣非凡,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听曲洋的意思,竟是这世上只有他和刘正风两个人才是名家,其他人都比不上他们。
曲洋如此夜郎自大,瞧不起天下英雄——其实是瞧不起他,王怜花当然很不高兴,微微一笑,说道:“这世上的夫妻须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才称得上恩爱。曲长老说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妻,也比不上你和刘三爷,难道这世上以精通音律著称的高手,竟都不配你二人相比吗?”
曲洋微微一笑,说道:“我确实认为当今之世,若论按孔吹箫,无人及得上刘贤弟,而抚琴奏乐,亦无人能出我右。我曾慕名听过妙僧无花抚琴,世人都说他的琴艺妙绝天下,我却觉得他的琴音柔美但不真挚,琴技高超但不动人,令人听着只觉音乐之美,却触摸不到他的灵魂,想象不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只是用手指抚琴,而非用心灵奏乐。
而刘贤弟按孔吹箫之时,我从他的箫音之中,便能听出他人品高洁,风光霁月,所思所想,与我无不相同,纵然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洞箫高手,但也只有一个刘正风。”
王怜花微微一笑,不屑道:“无花算什么七弦琴的高手?伯牙学琴三年,就自创了《水仙操》,无花成名何止三年,可曾听说他自创过什么曲子?不过是世上仙音难得,无花琴技不错,皮相不错,世人又给少林寺面子,才称赞无花琴艺妙绝天下罢了。
我认识一人,九岁学琴,十岁便能以琴声召集鸟雀,以箫声引得孝子扶棺大笑,宾客喜宴啼哭。只不过他会的东西实在太多,抚琴吹箫不过是其中之一,加上他做事任性自我,从来只凭自己喜好,不屑为了虚名登台演奏,所以名声不显罢了。”
曲洋见王怜花对无花的评价与自己相差无几,显然眼光见识无一不是第一流的水准,心想他既然对这位音乐大家有这么高的评价,这人的琴艺一定不凡。何况这人不好虚名,不屑给人演奏,只把抚琴吹箫当成自己的喜好,这几点与自己也是一模一样,这人没准真是自己和刘贤弟的知己。
他不由喜出望外,问道:“小兄弟,敢问这位抚琴吹箫的高手尊姓大名?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