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登时满脸通红, 恼羞成怒道:“你是说我和柴玉关其实是五十步笑百步,都可以去考榜眼了?”
岳鸣珂侧头看向王怜花, 满脸真诚, 看不出一丝伪装,问道:“王兄,我只是说你这个例子举的不好, 应该换个例子,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王怜花半信半疑,但随即转念, 心想岳鸣珂又不知道自己和柴玉关的关系,当然不可能取笑自己子承父智,这话多半只是随便说说。
两人转过一个山坳,来到一片松林中, 但听得蛙声阵阵,水声潺潺,不远处应该有条溪流。突然间蛙声停了下来,两人对望了一眼,均知前面必定发生了变故。当即蹑着脚步,悄没声地找了过去。
他二人不敢靠得太近, 以免被人发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冷冷说道:“左掌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神教与五岳剑派向来势不两立,双方结仇百年, 争斗不休,你生平杀过的神教弟子更是不计其数,如今竟来拉拢我这个敌人了吗?你走吧,我今天不想杀人。”
王怜花听这人的声音甚是苍老, 又称日月神教为“神教”,心中便已有数,知道此人必是日月神教的人,而且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应该不低。几乎就在同时,岳鸣珂在他的手背上写道:“这人是曲洋,日月神教长老。”
左冷禅道:“我要拉拢你?曲长老,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曲洋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我误会了左掌门,却不知左掌门既无拉拢之意,刚刚为何要说服我与你联手,以致误会?”
左冷禅淡淡一笑,说道:“有一件事,曲长老大概还不清楚。快活岛主的信使到嵩山把信交给我以后,就下山离开了。我决心查明快活岛主的阴谋,于是派弟子跟在那名信使身后,看看他接下来会去哪里,会做什么。虽然我那弟子愚钝不堪,未能查明快活岛主的底细,但他这一趟总算不是一无所获,他在途中意外见到了另一名信使,并且亲眼看见那名信使将快活岛主的邀请信交给了一个人。”
曲洋听到这里,已经隐隐猜到左冷禅要说什么,脸色难看,却没说话。
左冷禅续道:“这人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听说他也在快活岛主的邀请之列,本来十分欢喜,我那弟子却说,我那老朋友收到信后,便开始给妻儿安排后路,准备独自前往快活岛赴约,岂知我那弟子在他家附近多待了一天,竟然看见一个不该和他有任何来往的人,出现在他家里。曲长老,你可知道我说的这人是谁?”
曲洋冷冷地道:“我和刘贤弟一见如故,倾盖相交,我们见面,从来只研讨音律,武功也好,门派也好,一概不谈。我知你满心门户之见,认定神教的人,个个口蜜腹剑,包藏祸心,我与刘贤弟相交,也是为了对付你们五岳剑派,绝不会相信我这一番话。但是快活岛主已将我与刘贤弟相交一事,写在了信笺上,现在不知已经有多少人看过这张信笺,知道我和刘贤弟的关系了。左掌门怎会觉得,我还会受你威胁?”
左冷禅神色冷峻,淡淡地道:“曲长老真是健忘,只记得自己此刻是在快活岛上做客,竟然忘了刘师弟还在衡山。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与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师弟结交匪人,归附魔教,五岳同门,人人得而诛之……”
曲洋脸色大变,喝道:“左冷禅,你当真不顾同门之情,要对他赶尽杀绝?”
左冷禅森然道:“我动身之前,已经跟我几个师弟交代,倘若三个月内,我一直没回嵩山,就要他们拿着五色令旗,去衡山派清理门户。”
曲洋沉吟许久,摇头道:“江湖上虽然都将神教称为邪魔外道,但你为了一己之私,又是心狠手辣,残害同门,又是忍辱负重,联手仇敌。这种事情,我们神教也是不做的。左冷禅,你要用五岳盟主的权势对付刘贤弟,当众揭穿我和刘贤弟的交情,那也由得你,曲某不屑与你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