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鸣珂出神地看着这个白玉花盆, 说道:“我猜这里藏着一个人。”
王怜花心中一凛, 立时明白岳鸣珂的意思。他们走进这片树林之前,看见树林中有几十株树木被人砍断,而且断口非常新鲜,应该就是今天砍倒的, 显然今天有人误入这片树林, 因为不知如何离开这里,便砍倒这些树木, 以为这样就能破了这阵法。
只砍倒几十株树木,当然破不了这阵法, 按理说这人应该继续在这片树林中兜圈子, 可是他们一路走来, 竟然始终没有遇到这人。这人去哪里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斜后方一阵疾风袭来,王怜花察觉到这阵疾风目标是自己,不假思索地向左一躲,同时岳鸣珂抓住他的手臂, 将他拽到自己面前。
几乎就在同时, 一个灰衣大汉扑了过来,擦着王怜花的肩膀, 撞向了那块石头,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王怜花在旁边听着都疼,那大汉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跟着转过身来。
只见他一张脸上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变成了深绿色,好似生了一层苔藓,这片皮肤不断渗出血水, 肌肤融化,有几处已经露出森森白骨。他的左眼也在这层“苔藓”之中,眼眶里空荡荡的,眼珠已经掉了出来。右眼闪烁着阴惨惨的光芒,打量着王怜花和岳鸣珂,目光浑浊,好似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野兽。
王怜花和岳鸣珂看到这大汉的模样,都吃了一惊,只见这人一张长脸,满头白发,身材高大,不是木道人又是谁。
木道人却好似完全不记得他们是谁,甚至不记得他自己是谁,双脚一蹬,也不用武功招式,而是像野兽一般扑了上来。只是他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即使现在没有施展轻功,这一扑也不是一般人能闪躲得开的。
王怜花一惊之下,已被木道人抓住肩膀,身子疾向后飞,双脚都已离开地面。但觉木道人双手好似铁钳一般,紧紧扣住他的肩膀。
他双肩剧痛无比,偏又挣脱不开,突然间感到木道人双手向外使力,竟是要将他撕成两半,不由吓得心胆俱裂。又因双肩被木道人抓着,手臂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飞起一脚,踹向木道人的要害。
岂知木道人不躲不闪,硬是挨了他这一脚,但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木道人盆骨紧碎,身子向前倾倒,却好似不知道疼一般,仍在以极大的力气去撕王怜花的身体。
蓦地里木道人的脑袋向后一缩,竟从脖颈上滑落,掉到地上。断颈处鲜血喷涌,身子因为惯性仍然向前倾倒,双手仍然抓着王怜花的肩膀,不过已经不似先前一般挣脱不开了。
王怜花一直被木道人抓在手里,眼看就要摔到地上,见木道人的尸体压了下来,断颈处喷出的血液说不定会溅到自己身上,谁知他的血液里有没有毒,急忙飞起一脚,将木道人踹开,跟着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岳鸣珂忙到王怜花身旁,将他扶了起来,细细打量他的脸和肩膀,问道:“有没有受伤?”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王怜花甚至都没来得及体会自己有多么害怕,这时听到岳鸣珂问他,想到自己刚刚差点被木道人撕成两半,眼中不禁流露出恐惧神色。他紧紧抓住岳鸣珂的手,只觉他的手掌温暖异常,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岳鸣珂的手掌太过温暖,而是他自己的手掌太过冰冷。
王怜花放开岳鸣珂的手,活动了一下肩膀,只觉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好痛。”
岳鸣珂道:“我帮你看看?”
王怜花肩膀受伤,手臂也没有力气,正想答应,忽然想起他如今是方玉飞,方玉飞和他可不是一个肤色,岳鸣珂见他的脸蛋和肩膀的肤色相差这么大,定会生出疑心。只好强忍疼痛,微微笑道:“不用了,想必是木道人手劲太大,把我的肩膀捏青了,不用管它,过一会儿就会好了。此处不是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