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将身下的床单打湿了。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看不出来,你看着粉面油头,性子竟然还算坚毅。现在这种疼痛,你忍得住,不知我把你开膛破肚,那种疼痛,你忍不忍得住?”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在贾珂的身上划了一条直线,从锁骨到肚脐,若是他这一条线不是用手指划的,而是用刀子划的,贾珂可真要被他开膛破肚了。
贾珂苦笑道:“我向来怕疼,开膛破肚,我忍不住的。”他受伤太重,说话断断续续,虚弱无力,不过躺在床上,不用移动身体,无需担心肋骨会戳破肺叶,总算是敢说话了。
王怜花微笑道:“我把你从地上搬到床上,还给你检查了那几条断了的肋骨,对你如此体贴周到,可不是我突然发了什么善心。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贾珂道:“我知我现在跟你说咱俩是什么关系,你一定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这里是咱俩的家,这间房间是咱俩的卧室,屋里到处都是你亲手做的东西。你自己做的东西,你一定不会认错,你看过便知咱俩是什么关系了。”这一番话说到最后,他已累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硬撑着把话说完了。
王怜花醒来以后,确实没有留意过屋里的摆设,毕竟在他看来,眼前这人就是一个对自己觊觎已久的疯子,自己被疯子抓来这里,已经很倒霉了,何必在意疯子家里的摆设。
虽然他既不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和这疯子竟然有什么特殊关系,但还是向周围扫了一眼,随即瞧见床边一株含苞待放的莲花。
这株莲花是以桃红碧玺雕成的雕像,约有西瓜大小,下面是几片翡翠雕成的莲叶,铺在白玉雕成的云朵里,云朵好似随风飘起的绸带,将莲花松松地包裹起来。
王怜花见这座雕像光彩流转,栩栩如生,一方面觉得这座雕像一定出自自己之手,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有这等鬼斧神工的手艺,雕刻出这样一座雕像,一方面又觉得奇怪,雕刻出这样一座雕像,可要耗费大量心力和时间,倘若这座雕像真的出自自己之手,自己怎么全然记不起来了呢?
王怜花看向贾珂,说道:“这株莲花是我雕刻的?”
贾珂道:“壶里有水,你把水浇在莲花上。”
王怜花还没听过如此古怪的要求,心想:“莫非这座雕像中暗藏机关,水落在上面,便会触发机关,要我性命?”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他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楚贾珂的底细,不好轻举妄动,自然不想触发机关,自找麻烦,说道:“这么麻烦?我还是看看别的吧。”
他站起身来,走到墙壁前面,只见墙上挂着一幅雪中白鹤图,图中雪花纷飞,遍地冰雪,数十只白鹤在雪花中展翅飞翔,他凝目细看,很快发现其中十几只白鹤的背上都有两个人。
这些人或是坐着,或是躺着,一头雪白的长发,一身雪白羽毛织成的轻柔羽衣。有的伸出了手,有的探出了脚,有的头发垂了下来。还有两个人在随风飞舞的雪花中露出小半张侧脸来。一个躺在一只白鹤的背上,伸手搂住上面的人,一片雪花落到了他的鼻尖上,一个趴在一只白鹤的背上,低头去亲下面的人,一缕头发垂了下来。他二人分别待在不同的白鹤背上,一个目光望向右上方,一个目光望向左下方,既像是看怀里的人,也像是遥遥相望。
王怜花看得清楚,下面那个躺在白鹤背上的人,分明是自己,而上面那个趴在白鹤背上的人,却是被自己打断肋骨的那个变态。
他自幼耳濡目染,对男女之事何等了解,岂会看不出白鹤背上这些人在做什么,何况每个人绘画的风格不同,笔法不同,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更不记得自己曾经画过这样一幅画,但这幅画确实是他亲笔所画,如果这世上还有人画画能达到这等出神入化的境地,他情愿这辈子再也不穿粉红色的衣裳了。
王怜花不由一呆,心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