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御前侍卫听到李清露的话, 皆是欣喜若狂,公主和律香川撇清关系,他们总算不用夹在皇上和公主之间左右为难了。
却听李清露又道:“不, 先不要把他拖出去斩了,暂且留下他一条小命,他早就和绑架我的人勾结在了一起,想要找到那些人, 只怕还要着落在他身上。”
众侍卫听了这话,均想:“公主明明清楚这律香川是个什么货色,干吗还为了他,跟皇上对着干?”脸上自然不敢表现出来。
一个侍卫说道:“是,那卑职先把他押去天牢。”
李清露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终于甩掉了律香川这个包袱,心里也轻快起来, 问道:“我父皇呢?”
另一个侍卫说道:“回公主:皇上下午听说有人在城里连杀数百人,就和六殿下出去探查情况了,先前派人回来, 说是今天晚上大概不回来了。”
李清露听说有人在城里大开杀戒, 不由脸色一变, 心想:“兴州城从前何时出过这么多事,自从父皇定下我和卫国的婚约以后, 便接二连三地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粗鄙无礼的男人, 果然是命中注定的霉星, 谁接近了他,谁就要倒霉了。”
但转念想到父皇明知有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就在宫外,竟然亲自去宫外探查情况, 不免大感奇怪,心想父皇何时有这胆量气魄了?而且今天晚上都不回来了,那父皇住在哪里?明天早朝怎么办?
李清露道:“父皇这次出宫,只带了我六哥一个人吗?没多带几个人跟在身边保护吗?”
一个侍卫道:“回公主:皇上这次出宫,确实只带了六殿下一个人。皇上说六殿下武功高强,一人便胜过千军万马,而且皇上这次微服出访,就是想要看看,他在宫里看不到的事情,若是把侍卫带在身边,百姓们即使不知道那是皇上,也能猜到皇上的身份非比寻常,那么皇上微服出访就没有意义了。”
李清露越听越奇怪,问道:“老先生也没有跟着父皇出宫吗?”
那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一个侍卫说道:“公主可能还不知道,老先生早就和唐玉勾结在了一起,先前唐玉来宫里刺杀公主,若不是老先生,唐玉绝没可能逃出皇宫的。”
这句话大出李清露意料之外,她出生以前,老先生就跟在李讹庞身边,一向忠心服侍,从无过错,怎会和唐玉这个卫国来的刺客勾结在了一起?
她怔了一怔,问道:“你此言是真是假?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那几个侍卫对望一眼,一个侍卫说道:“公主殿下,卑职几人其实对这件事了解不多,都是听都罗大人说的,而且皇上早就吩咐全城搜捕老先生了,老先生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不是证据确凿,皇上想必也不会下此决定。”
李清露没有说话,心想:“我不过才离开宫里一个月,怎么回来以后,仿佛什么都变了?”心想父皇从前将自己捧在手心上,对自己千依百顺,极尽宠爱,现在却让自己住在这破破烂烂的冷宫里,连一身干净衣服都不肯给她,就算自己和律香川撇清了关系,做回了银川公主,父皇还能像从前那样待自己吗?
李清露心下忧虑,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心头忽然涌起中中疑窦,心想:“父皇这几天一直将六哥带在身边,显然对他十分宠爱,他自己还厚着脸皮跟我说,他是父皇的心肝宝贝,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父皇说过他呢?
而且他既然是父皇的儿子,便是皇室血脉,父皇又怎会让他流落江湖,没有把他接进宫来?即使他的生母的身份十分不堪,父皇若是承认了和她的私情,会连累自己的清誉,也可以将他过继到哪个叔叔伯伯的名下,前朝就有皇帝做过这样的事,这不比让他流落江湖要强上许多吗?”
李清露越想疑窦越大,只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六哥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父皇宁愿让亲生儿子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