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中流露出又愧疚,又痛苦的神色,王语嫣却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很快转回身去,看向贾珂,淡淡地道:“舅舅,我从没见过这人。”
李淳冷笑一声,说道:“唐玉,这小妞都说她从没见过你了,她既然对你如此无情,那你还跟她讲什么情意?本王可不相信,你对她一片痴心,她平时给你写的书信,送的小玩意,你会不收藏起来。你现在不把这些东西通通拿出来,摔在这小妞的脸上,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王语嫣转身看向李淳,满脸怒容,说道:“你是什么人?这么粗鄙的话,亏你说得出口。”
李淳道:“本王是银川公主的丈夫!你对公主心生嫉妒,就指使唐玉刺杀公主,本王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而不是先过去踹你几脚,为公主出气,再来审问你,已经是给皇上面子了,你怎么还敢奢望本王对你这毒妇客客气气的?”
王语嫣听了这话,满脸通红,脸上怒意更甚,突然间转过身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唐玉脸色变来变去,忽然道:“王姑娘,你真的从没见过我?”
王语嫣看向了他,脸上余怒未消,说道:“你就是那个唐玉?说你刺杀银川公主,是受我指使的唐玉?他不是说我给你写过书信,送过礼物么,好,你现在就把书信和礼物通通拿出来,我倒要看看,我给你写过什么书信,送过什么礼物。”
唐玉自嘲地笑了笑,说道:“王姑娘,你从前给我写的那几封信,我一直带在身上。只是我把你的信带在身上,是为了在想念你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好让我对你的相思之苦,稍稍得到慰藉,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用来指证你的证物了。
皇上,先前我被宫里的侍卫打伤,又被日月神教的向问天所救,王姑娘给我写的那几封信,也被向问天拿走了,你若想要亲眼看看这几封信,就得去找向问天,要他把信交出来了。”
那太监说道:“皇上,唐玉说的日月神教的向问天,如果奴婢没有记错,昨天他在外面闹事,已经被‘一品堂’的大人打伤手臂,送进大牢里了。”
唐玉听到这话,心中七上八下,惊惶不定。
昨天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到了天牢,只道向问天觉得自己没有用了,就把自己交给了西泥国,想到自己在向问天的步步紧逼下,吐露出的计划,一颗心便不由提了起来。
后来几次试探狱卒,发现他们似乎不知道自己打算诬陷王语嫣,心神这才稍稍宁定。只是想到自己用来诬陷王语嫣的那几封信,都被向问天拿走了,到时自己想要诬陷王语嫣,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未必能够取信于人,自不免大为遗憾。哪想到向问天自己也被西泥国关进了大牢。
说不定向问天把自己扔在客栈里,也是当时形势危急,不得已而为之,听那太监所言,向问天似乎想要做什么事,事情还没做成,就被关进大牢,伤势还很严重,谁知他会不会为了自保,就出卖自己呢?
不过向问天现在在大牢里,西泥国皇帝很快就能拿到自己交给他的那几封信,这对自己来说,倒是好事一件。
李淳道:“既然指证这女人的信就在牢房里,皇上快请派人去牢房里,把那几封信送过来吧。倘若这女人真如唐玉所说,因为芝麻大的一点小事,就指使唐玉刺杀自己的表姐,这般蛇蝎心肠,可不能让她再接近公主了。”
王语嫣微微皱眉,满脸嫌恶之色,说道:“你和银川公主还没有成亲呢,就摆起丈夫的架子来了?她跟什么人来往,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居然连这都想管。”
李淳脸上的厌恶之色,比王语嫣脸上的嫌恶之色,还要明显几分,冷笑道:“本王这话戳到你的痛处了,是不是?哼,像你这等蛇蝎妇人,卑鄙无耻,阴狠毒辣,做下了这等丑事,还妄想公主会心无芥蒂地继续把你当成表妹吗?
何况本王都已经到兴州城了,跟公主洞房花烛,也就是这一天两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