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因此她不说自己是中了毒,而说自己是中了算计。
只听一人道:“在这里说什么闲话?快将他俩搬出来。
唐夫人心中怦怦直跳,暗道:“他们干吗要把我俩搬出去?是要带我俩去什么地方吗?真是奇怪,恶鬼不是看到活人,就扑过来挖人心,掏人肺,将人生吞活剥了吗?怎会有如此雅兴,先将我俩搬到别的地方,再开始享用?”
她正胡思乱想,忽觉腰上一冷,有两只手贴了上去,只是这两只手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气,贴在她的腰上,便如两块寒冰贴了上来,与寻常人的体温大异。
唐夫人心中更加恐惧,寻思:“人哪有这样冷冰冰的手?他是鬼!他果然是鬼!”想到这里,身子突然腾空,竟被那个双手冰冷的人抱了起来。
那人抱着她走出大殿,然后将她放在地上。
唐夫人双眼紧闭,一颗心紧张得几乎不会跳动,屏住呼吸,心想:“他们……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干吗要把我从里面移出来?”
正恐惧难安之际,忽觉眼前一亮,似是有人在她身边点着了一堆堆木柴。她只觉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火焰也和灯笼一样,色系碧绿,微有植物清香。
唐夫人寻思:“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们生前吃惯了熟肉,去世以后,也受不了茹毛饮血的生活,所以每次吃人,都要把人烤熟了再吃?”想到再过不久,自己就要被这伙恶鬼放在火上烤了,她内心充满了极大的绝望,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望将出去。
只见院子里到处烧起了一堆堆火焰,火焰高约五丈,确是绿油油的,与灯笼一般颜色。火焰旁边躺着好多人,都是唐夫人的同伴,唐夫人甚至在一堆火焰的旁边,看到了一个肉球,是本已失踪的老头子。
好些人在火焰之间走来走去,一色的雪白长衫,盖住鞋子,脸上戴着模样各异的恶鬼面具,绿油油的火光照映下,人人面目狰狞,身形飘忽,宛然便是一群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在这座庄严的寺庙里,举行生啖人肉的盛会。
唐夫人眼光慢慢转去右手边,看向躺在她身边的王怜花,只见王怜花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珠四处乱转,似是在打量这些恶鬼。
唐夫人自己想不出如何脱身,不禁将希望全都寄托在王怜花身上,心想:“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叫他想出脱身的法子来!”
可是王怜花始终没动。
唐夫人一颗心渐渐冰冷,又见王怜花死到临头,仍在四处乱看,神态悠悠闲闲,当即迁怒于他,移开目光,望向天空,恨恨地想:“你能解柴玉关中的毒,却解不了自己中的毒,你这医术,可真是白学了!”
不过一会儿,忽听得极轻的脚步声掠过火焰,一个白衣鬼走了过来,身形纤细窈窕,似是一个女子。
唐夫人心中一凛,连忙闭上眼睛。
一片黑暗之中,唐夫人只觉那白衣鬼在她身边蹲下,然后将手伸进她的怀里。那白衣鬼的手十分冰冷,她将手伸入唐夫人怀中,便如将一块寒冰放入唐夫人怀中,唐夫人不禁打了个寒噤,苦于没法动弹,这个寒噤便如被人困在她的骨头缝里似的,滋味难受极了。
片刻间那白衣鬼收回了手,将唐夫人怀中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放进自己怀里,然后捏住唐夫人的下颏,打量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唐夫人莫名其妙,心想:“这女鬼拿我的东西做什么?吃我之前,先吃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吗?”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四处张望,只见王怜花仍然躺在地上,眼珠仍然四处乱转,但唐夫人总觉得,他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
王怜花感到唐夫人在看自己,却没有回看过去,他手臂不动,手指藏在衣袖下面,曲指一弹,一只蚊子登时直飞出去,落在一丛绿油油的火焰之中,转眼间便被绿火烧得灰飞烟灭。
王怜花一进这座枯茶寺,便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十分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