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丽潘听了这几句话, 登时双目一亮,她认识洪大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像现在这样希望洪大福真如王怜花所说, 是一个小心谨慎的聪明人。但她很快叹了口气, 声音中充满了愁苦伤痛, 黯然道:“就算他真的想过这些事,但他从没跟我说过, 我又如何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王怜花笑道:“假如我是他, 我一定会想, 能到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心腹, 他们一定和我一样, 对这座洪雁塔的地形十分了解。到时他们将铁门关上,我被困在这里, 他们只怕还在这座塔里待着。假如我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我当然不能前脚被困,后脚就出去了。所以除了能离开这里的密道以外,我还需要再准备两样东西。”
乔丽潘听到这里, 登时茅塞顿开, 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叫道:“这两样东西是水!水和食物!”
王怜花笑道:“不错!就是水和食物!”转头看向远处, 悠然道:“水和食物, 隔上一段时间,就得更换一次。这里是用来关人的牢房,他总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更换他储藏的水和食物。我想他储藏水和食物的地方, 一定是一个这些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乔丽潘笑逐颜开,激动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住在这些囚室里的人,都不能看见。”随即站起身来,快步走下楼梯,向这间密室的深处走去,王怜花跟在她的身后。
乔丽潘穿梭于这许多囚室之间,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终于在一面墙壁后面停下脚步。这间密室里的囚室,都是三面是石墙,一面是铁栏,这一面铁铸的墙壁,正好在所有囚室的背后,若是待在囚室里面,确是看不见这面墙壁。
王怜花提起水晶灯,在这面墙壁的附近四处打量,看看哪处地方设有机关暗道。墙上有一盏铜灯,是五六岁的男童的模样,乔丽潘抓住这男童的脑袋,向左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乔丽潘伸手在这面墙壁上用力一推,这面墙壁竟像一扇铁门似的,向后打开了。
铁门后面,是一间屋子。屋里排满了一只只柜子,里面放着脑箍、铁签子、夹棍、拶指、老虎凳、木驴、掌嘴、木枷、肉刷、站笼等诸多刑具,这些刑具之中,最吸人眼球的,莫过于一对阴阳杖。这是五代十国时,南汉官吏刘铢发明的刑具,阴杖用妇女的经血和秽液浸渍,阳杖的模样酷似男人的大兄弟,若要用此杖打人,就得双棍齐下。
王怜花站在门口,自左而右地扫视一圈,见屋中皆是刑具,问道:“这里常常有人进来吗?”
乔丽潘正在四处打量屋子,以期能找到洪大福储藏的水和食物,这时听到王怜花的话,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洪大福很少让我插手他的事,也很少跟我说他的事。”
王怜花“嗯”了一声,略一沉吟,向后退了两步。
他站在屋子前面,心想:“假如我是洪大福的手下,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拿刑具审讯外面的人。”
他走进屋子,一步步走到最里面,顺手拿起一根铁签子,然后转过身,面向门口,又一步步走了出去。
乔丽潘站在一旁,见王怜花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又走了出去,目视前方,看也不看站在旁边的自己,心下隐隐生出恐惧之感,暗道:“他中邪了?他被鬼附体了?”言念及此,不禁身子一颤。
偏她这时身处一间幽暗寂静的房间,四周摆满了沾血的刑具,房间里除了她自己以外,就只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王怜花,连点儿安慰都寻求不到,霎时间宛如身坠冰窖,脸色发青,手脚都冷得厉害。
王怜花走出屋子,又走了回来。乔丽潘心中一寒,暗道:“啊呦,不好!附在他身上的鬼,只会在这间屋里进进出出,我还是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吧!”
王怜花自然不会想到,乔丽潘已在心中认定,他被鬼怪附体了。他来回走这一趟,便是想要看一下,平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