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确实听到风声,说是今天有个姑娘,抱着孩子来找大人,声称这孩子是王公子的亲生骨肉。不过这件事,下官万万不能相信。王公子平日里对大人一心一意,千依百顺——”
贾珂心中一乐,暗道:“他对我一心一意,倒是不假,但是千依百顺,哈,这位杭知府还真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杭林丰道:“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王公子怎么可能和别人生下孩子?以卑职之见,那姑娘一定是在撒谎,就是不知道,她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然后站起身来,躬身道:“所以卑职斗胆,恳求大人彻查此事:一来,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也好还王公子一个清白;二来,大人身为朝中重臣,一言一行,都会对百姓产生莫大影响。若是大人被人讹诈,却不对骗子施以重罚,岂不是鼓励天下百姓都去行骗?毕竟做骗子一本万利,就算失手了,也不会受到多重的惩罚。”
染香见杭林丰劝贾珂重罚自己,登时面如土色,瑟瑟发抖,心想:“你这人也太心狠手辣了!我骗的又不是你,贾珂还没说要怎么对付我呢,你这样热心做什么?”
她哪知道杭林丰其实不赞同把这件事闹大,但他看出贾珂想要将这件事闹大,所以在这里配合贾珂演戏罢了。毕竟同一件事情,贾珂提出来,和别人提出来,给人的感觉可大不相同。
贾珂心道:“这位杭大人果然乖觉。”当下故作沉吟,在心中默数了四五个数,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杭大人这句话半点不错。本官拿朝廷俸禄,本该事事为百姓着想,绝不能因为一己善心,害苦了百姓。”
他向染香瞧了一眼,眼中冷意闪动,说道:“杭大人,那个谎称孩子的生父是王公子的姑娘,就是她了。她那个不知从哪里抱来的孩子,就在桌上。除此以外,她还偷走了我家的翡翠雕像,将王公子亲手雕成的我的人像,改成了她的模样,冒充那是王公子送她的礼物。这是罪证,你也一并拿走吧。若是你手上没有急事,不如现在就开堂审问,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给她的熊心豹子胆,让她胆敢用这一招来对付我和王公子。”
染香的父亲就是受人连累,被抓紧大牢,没几个月就在牢里病死了。染香因为父亲的死,一直视大牢为龙潭虎穴,只觉一个好好的人,被关进大牢以后,就会受尽折磨而死。
这时听到“开堂审问”这四个字,染香登时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心道:“啊呦,不好!他们要把我关进大牢去!夫人可没说,姑爷会这么做啊!”连忙叫道:“别!别!别把我关进去!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问我就是,我现在就说!”
杭林丰见染香说得诚恳,眼中闪动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想:“既然她肯老实交代,那咱们在这里审问她,倒也不碍什么。”便看向贾珂,意存询问,见贾珂摇了摇头,心道:“贾大人还真是铁石心肠!”当即硬下心肠,叫来侯在走廊上的那二十名差役,说道:“将那女子,那婴孩,那女子的包袱,和桌上的翡翠雕像一并带走。”
染香脸色煞白,暗道:“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都是一伙的!”心知自己武功低微,绝不是贾珂的对手,就算想要逃跑,也不能现在逃跑,于是一言不发地任由差役抓住自己。
杭林丰对贾珂笑道:“大人今日若是无事,来堂上旁听可好?”
贾珂点了点头,微笑道:“这本就是我的家事,我自当去堂上旁听,说不定还会多嘴几句,杭大人不嫌我麻烦就好。”
杭林丰笑道:“大人客气了。谁不知道,咱们卫国就属大人您最会断案?下官能得大人指导,那是祖宗积德,三生有幸的大喜事,同僚听说以后,也只会嫉妒下官,能沾大人的光,跟大人学点儿断案的本事。大人请。”
众百姓站在街边,等了一会儿,见始终没人出来,正暗自猜测,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忽见朱漆大门打开,那二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