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 屋门外又走来两个少女,手上各拿着一套绿色衣裤,身穿绿衫, 却是王云梦的白云牧女。她二人见这三人齐齐跪在地上, 身上衣服凌乱不堪, 不由一怔, 随即定了定神, 其中一个少女微笑道:“大少爷, 姑爷,夫人命咱姊妹二人服侍您二位换衣。”
此时贾珂只穿着贴身的月白短衣衫裤,外面什么衣服也没穿, 王怜花只穿着从公孙止身上脱下来的大红喜服, 里面空荡荡的, 连内衣裤都没穿。他二人皆是衣衫不整,形容狼狈,王云梦送来这两套衣裤,便如瞌睡时递上枕头,大雪中送来炭火, 好像她当真对儿子关怀之极, 全心全意皆在为儿子考虑似的。
贾珂却知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个道理, 这两套衣服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他身上穿着王云梦送来的衣服,哪好意思和王云梦翻旧账呢?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我看不必换了,今天天气这般炎热,只穿一件衣服, 倒挺舒服的。”
那少女笑容一僵,随即说道:“姑爷,虽说您和大少爷成亲后,和夫人便算是一家人,但是一家人也得有一家人的规矩。大少爷便是一件衣服不穿,出现在夫人面前,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姑爷和夫人毕竟男女有别,又不是骨肉至亲,您这样衣衫不整地去见夫人,怕是不太妥当吧。”
贾珂微笑道:“嗯,那就不见了。”
那少女一怔,问道:“什么不见了?”
贾珂微笑道:“那我和怜花就不去见她了。”
这句话大大出乎这五人的意料之外,先前那三人中的一人说道:“姑爷,难道连金瑶公主的性命,您都不在乎了?”
贾珂淡淡一笑,说道:“连我为什么要找金瑶公主都不知道,就拿她的性命来威胁我,这么荒唐可笑的话,你们说一遍还不知足,居然还要说第二遍来逗人发笑,何必呢?纵使今天公主死在了绝情谷中,我也不会有多大损失,最多是逼你们给公主殉葬之时,多花些力气罢了。”然后看向王怜花,微笑道:“怜花,把门关上吧。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王怜花知道贾珂这么做,就是仗着王云梦还要依靠自己这个亲儿子对付柴玉关,不会真的杀死金瑶公主,得罪自己,所以故作姿态,来给王云梦一个下马威,告诉她如今公孙止已死,绝情谷再没主人,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但也不是王云梦的地盘,王云梦别以为抓到了金瑶公主,就能令他们卑躬屈膝,听她差遣了。
王怜花的目光自左向右地在这五人脸上扫过,见五人满脸愕然,神色呆滞,心中暗暗好笑,当下点了点头,微笑道:“替我向母亲问好。”随即走回丹房,关上屋门。
但听得屋门外脚步声响起,自然是那五人见贾珂和王怜花做的决绝,无可奈何之下,纷纷离开丹房,去王云梦所在之处,向她禀告这件事了。
王怜花背向石门而站,这时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连头也懒得回,轻轻一笑,然后看向贾珂,问道:“咱们现在叫醒秦南琴吗?”
贾珂摇摇头,笑道:“不急,咱们先收拾一下丹房,以便迎接贵客,一会儿有的是时间和秦南琴说话。”他口中的收拾,指的当然不是清扫房间,而是搜刮丹房中的珍贵药草,灵丹妙药。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贵客?这算什么贵客?”
自从王怜花知道假张康是王云梦的人以后,就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和王云梦见上一面。王怜花实在想不通,他和贾珂如此恩爱,王云梦何必处处针对贾珂,非要置贾珂于死地?可是还没等他见到王云梦,他竟然又遭到了王云梦的算计,虽然在“琅嬛玉|洞”中遇见的那人并没得手,并且被他重伤,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但是这件事仍是他的心头恨事。
倘若这件事是别人谋划的,他定要找出那人,将那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偏偏谋划这件事的元凶不是别人,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