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女,而是一个少年。
并且是一个世所罕见的美少年。
不少人看见这张脸孔,才相信了那白衫姑娘的话,心想:“原来他真的是贾珂!除了贾珂,谁还能长得这样俊!”
那两名把刀架在王怜花脖子上的绿衫弟子,本就因为这惊变吓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只知道照着贾珂所说,动也不敢动一下,省得贾珂当真戳瞎师父的双目。
这时见贾珂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在他们脸上转了两转,两人一齐吓得屏住呼吸,打了几个寒战,只感寒毛直竖,心底发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突然间听贾珂喝道:“还不放下刀!”两人受他声威所驱,竟是想也不想地一齐放下长刀。
贾珂见他们放下长刀,暗暗松了口气。他从新娘的大红锦袍下面取出一对剑来,双手握剑,抖落剑鞘,向前两步,左手剑尖指着公孙止的右眼,右手剑尖指着王怜花,从上至下,轻轻一划,王怜花身上的绳索登时断为两截,那数百朵娇艳欲滴的情花也纷纷掉落下来。众人碍于公孙止的性命和他那几道可怕的无形剑气,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那白衫姑娘和公孙止商量对付贾珂的计划之时,王怜花一直坐在他们旁边,将他们的计划听了个全部。他和那白衫姑娘一样,想过数十个贾珂可以用的方案,接着这些方案又被他一一否决,直到新娘走进大厅,他也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虽然王怜花对贾珂会来救他这件事坚信不疑,但他一直在担心贾珂会因为太急着救他出来,中了那白衫姑娘的圈套。待他发现贾珂扮成新娘,顺顺利利地制住公孙止,霎时之间,就将这必死之局扭转为必生之局,一颗心欢喜得几乎停止跳动。
他心情激荡之下,情花毒再次发作,浑身上下都剧痛难当,胸口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大手重重地捏了几下。但他却不管这些剧痛,只一心一意地盯着贾珂看,目光贪婪得好似一个渴了七天七夜的旅人,终于看见了一片绿洲。
这时贾珂举剑割断他身上的绳索,王怜花目不转睛地盯着贾珂,就等着贾珂看他一眼,向他一笑,哪知贾珂的目光始终不瞧过来。
王怜花不知道贾珂和他一样身中情花剧毒,更不知道贾珂担心此刻花毒发作,会使自己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众人看见可趁之机,立刻向他们出手,因此强忍心头情意,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王怜花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然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
王怜花心中又奇怪,又失落,又委屈,苦于言语不能,动弹不得,否则他一定要气呼呼地质问贾珂,他为什么不瞧自己!
贾珂左手扔下长剑,抓住公孙止的衣领,三根手指,抵在他的喉咙上。公孙止虽然自觉威信扫地,颜面尽失,心中恚恨难当,但到底小命要紧,不敢轻举妄动。
贾珂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王怜花面前,长剑倒转,用剑柄挑开王怜花身上的情花,然后扔掉长剑,撕破身上的大红喜服,露出里面的里衣,一把将王怜花抱了起来,抗在肩头。
众人正觉奇怪,就见他身形忽地长高了一截,也变宽了一截,料来他先前为了扮成木婉清,便用缩骨法缩小身形,现下他不需要伪装了,就变回了自己的身形。
贾珂生怕情毒发作,在心里不断默念:“这不是王怜花,这是一袋米!这不是王怜花,这是一袋米!”他本来想说这是一头小猪,但是他从前就爱称王怜花为小猪,若说这是一头小猪,怕又会引起情花毒发作,只好换成一袋米。
王怜花可不知道贾珂的苦衷。他被贾珂抗在肩上,虽然还是不能动弹,整个人却已经放松下来。他看着贾珂的后背,故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呼了出去,这两道气流落在贾珂的衣服上,衣服登时陷进去一个小小的窝,这样幼稚的游戏,他玩了一会儿,居然开心得不得了。
樊一翁对公孙止向来忠心耿耿,尊敬有加,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