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王怜花对他再不是一心一意了,倘若王怜花心里有了别人,亦或是王怜花心里只有他,只是对他渐渐厌倦了,那该怎么办?
他这么相信王怜花,从不愿去怀疑王怜花。王怜花却总是欺骗他,难道他以后还要像提防外人一样,去提防自己的枕边人吗?
贾珂想到这里,心头一阵酸楚,揭开玉盒,用手指挖出药膏,抹在手臂上。然后收起药膏,怔怔地看着屋中的月光,过了许久,回房睡下了。
次日一早,贾珂便起身去仙客居,向李湛辞行。贾珂毕竟身负要职,哪有久居外地的道理?李湛也没有强留,只是问了几句昨日的情况,便放贾珂走了。
贾珂回到民宅,备好马车,与赵敏乘车离开宅子,待赵敏下车,马车在街上转个方向,便驰向大牢。
田伯光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虽然心中后悔无限,仍是该吃吃,该喝喝,睡得也很是踏实。
这时见贾珂过来,他站起身来,打了呵欠,懒洋洋地跟着贾珂走出牢房,说道:“贾大人,你来的好早!都不睡觉吗?”
贾珂道:“你以为老子像你这么闲吗?”
田伯光见他自称老子,不禁有些惊奇,笑道:“原来像你这样斯斯文文的公子哥儿,也会自称老子!嘿,真是稀奇!”
贾珂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伤害过多少斯斯文文的千金小姐,难道没听过她们怎么骂你吗?”
田伯光摇了摇头,说道:“这还真没有!我从来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不然她们吵吵嚷嚷,把事情闹大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贾珂心下作呕,突然间心念一动,寻思:“这家伙生平作孽多端,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就这样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倒不如开个巡游,把他带去每个地方展览一番,所有受害者和受害者的家属都可以过来骂他,打他,打死了完事。”思及此处,向田伯光微微一笑。
田伯光登时打了个寒噤,干笑两声,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奶奶的,他奶奶的,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我怕他做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田大爷有什么好怕的?对,没错!一点儿都不用怕!”于是道:“咱们昨晚可说好了,务须等到上午,我才肯将那小姑娘的下落告诉你。现在天刚刚亮,你怎么就把我接出来了?是要请我吃早饭吗?”
贾珂笑道:“难道你不知道上午既可以指辰时四刻到午时四刻(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也可以指子时到巳时(凌晨零点到十二点)吗?我已经很宽容了,让你睡个好觉,再过来接你。”
田伯光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是上午,是辰时四刻以后,可不是子时以后。现在时候太早,我可不带你去!”
贾珂右手成爪,搭在路旁的石椅上,嗒的一声,右手五根手指,一起插入石椅之中、随即抬起手来,五根手指光洁如玉,石椅上却赫然出现五个深深的孔洞。似乎这其实不是坚硬无比的石头,而是柔软之极的面团。
田伯光心下骇然,暗道:“好厉害的指力!”
贾珂左手抓住田伯光的肩膀,右手成爪,按在他的顶门,手势便和适才插入石椅时一模一样。但是石椅无知无觉,他田伯光却有知有觉,这一爪下去,他焉有命在?田伯光连忙大叫道:“手下留情!”
贾珂嘿的一笑,说道:“留什么情?听说一个人要是撒谎,脑浆就会像煮熟的豆浆一样咕嘟咕嘟地冒泡,我在你的头盖骨上留下五个洞,然后带你在苏州城转一圈,每到一处,就问你崔姑娘在不在这里,也不必担心找不到地方!”
田伯光只觉头顶一阵剧痛,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忙道:“你要去见那小姑娘,我带你去就是!你……你快……快拿开手!不然我的脑袋上破了五个洞,到时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又如何带你去找人?”
贾珂笑道:“哦,你又愿意遵守誓言,带我去找人了?”
田伯光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