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椒房,又岂会留你性命?”
贾珂和王怜花听到这话,皆是一呆。
这“椒房”二字,指的本是西汉历代皇后居住的椒房殿,后来世易时移,当朝皇后居住的宫殿早变为立政殿,“椒房”二字便泛指后妃及后妃居住的寝宫。这和尚的意思,竟是说王怜花的命贵不可言,日后定会独霸后宫,这如何不让他们呆住?
王怜花很快反应过来,不由得又惊又怒
,又是鄙夷,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和尚想要学人家说几句吉祥话,好讨几两赏钱,也该先把眼睛擦亮了再说!连别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你留着这双眼睛,又有何用?”
王怜花只道这和尚疯疯癫癫,满嘴胡话,不仅衣服很脏,连眼睛也很脏,所以才会把自己误以为是女人。贾珂却心里雪亮,倘若这和尚真的是茫茫大士,那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假话,而是预言。
贾珂想到这里,不由脸色大变,心想:“卧槽!贾元春的老公要抢我老婆!”随即想到贾元春现在还在宫中当女官,皇上虽有意将她许给自己的儿子,却始终没有决定,应该将她许给谁,心下愈发惊疑不定,暗道:“他妈的,这个王八蛋究竟是谁!等贾元春嫁过去了,老子就去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看你全身都散架了,还敢打我老婆的主意么!”
那和尚听了王怜花这话,哈哈大笑,说道:“你今日不信小僧之言,来日自会见分晓!”又看向贾珂,笑道:“放下吧!放下吧!”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不过须臾,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王怜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啧、啧、啧的三声,脸现鄙夷之色,说道:“我才几年没回扬州,扬州怎就变得这般乱了?连这样的疯和尚,都在扬州城的大街小巷四处乱跑,见人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疯话,让人平白听了生气!”说完这话,看向贾珂,却见贾珂侧过头来,凝视着他,脸上神色甚是凝重,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王怜花只觉贾珂的眼睛实在太黑了,也太亮了,就好像一只凉冰冰的手,在自己的心脏上摸了一把似的、不由眼中露出好笑的神色,扑到贾珂的怀里,笑道:“怎么,你还真把那疯和尚的话当真了?”
贾珂将他抱住,正待说话,突然间感到有人向他们望了过来。贾珂斜眼向那人看去,原来是那个送那癞头和尚出来的林家小厮。但见他望着王怜花,脸上神情又惊愕,又兴奋,又是跃跃欲试,显然是适才那癞头和尚跟他们说那几句话时,这小厮就站在林府门口,和那癞头和尚离得太近,因此将他的那几句话听得一清二楚,想着倘若那癞头和尚所言是真,那么
王怜花日后便要独霸椒房殿,不由心下激动,不知道应不应该现在过来,向王怜花说几句吉祥话。
贾珂见这小厮脸上满是谄媚之色,就好像王怜花已经入主椒房殿了似的,不由心下更怒。他将王怜花抱在怀里,双足在地下一点,便离开了林府前面的这条长街。
待离着林府有三四里远,贾珂才停下脚步,将王怜花放在地上。
王怜花张目四望,见身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叫卖声,说笑声,打闹声,连成一片,不由心下奇怪,笑道:“贾珂,你来这里干吗?”
贾珂道:“我自然不是专门来这里的,但是咱们总不好就这样去林府吧。毕竟林家那小厮已经知道某个身穿白衣的人,日后会独霸椒房殿了,要是咱们再当着他的面去拜访林家,那小厮岂不就会知道,这个身穿白衣的人,姓王,名怜花了吗?”他在“独霸椒房殿”这五个字上,特意加重了声音,听起来格外的阴阳怪气。
王怜花本来听了那和尚的话以后,认定那和尚把他看成了女人,心中大为生气,但是这时瞧见贾珂比他还要生气,他心头的怒火,霎时间烟消云散,只剩下说不出的愉悦。
王怜花笑眯眯地拉着贾珂的手,两人走到一处墙壁下面,然后他靠到贾珂怀里,双臂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