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睡就去哪睡,我才不管你呢!我连见都不想见到你了!”
贾珂噗嗤一笑,没有说话。
他坐在桌子旁边,眼睁睁的看着被子如同水纹一般颤动起来,还有那声音,也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耳里,宛若草丛里密密麻麻压过来的白色小虫子,怎么挥也挥不开,拼了命的要粘住他。
他落荒而逃,像着了火似的,可是这会儿天气很热,走廊里也没什么清凉。
他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走了很久,最后推开窗户,蓬蓬的夏风吹在脸上,他看着客栈门口抱着猫在摊子前面和人讨价还价的胖丫头,想起了如今生死不知的宫主,看着推着车子在街上走来走去买甜津津的木瓜水的老大爷,想起了小老头,看着从楼下匆匆走过,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帷帽,白纱在风中轻轻飘动的姑娘,想起了宫九。
想到他们,他的心情才渐渐安定下来。
贾珂又回了客房,王怜花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他,面向墙壁。贾珂走到床边,微微笑着抚摸他的脸,王怜花一把将他甩开,闭着眼似乎在睡觉,刚刚的动作似乎只是贾珂的错觉。
贾珂苦笑道:“你生什么气啊?”
王怜花哼了一声,他此刻心里难堪至极,就干脆把心中的羞恼一股脑的全都安在了贾珂头上,因此听到贾珂这话,冷冷道:“我怎敢生气,反正我知道无论我怎么生气,你都是不在乎的。”
贾珂也躺到床上,伸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亲吻他的后脑勺,他的耳垂,道:“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但是咱们两个不是说好了吗?”
王怜花没有说话,他难受极了,也难堪极了,脸涨的通红,也热得惊人,可是他自己是无知无觉的,过了一会儿,脸上渐渐凉了,才知道刚刚自己的脸有多红。
贾珂见他不说话,又道:“是不是要洗个澡?”
王怜花脸上又是一红,轻声道:“我身上有伤,见水会疼,我怕疼。”
贾珂道:“那我去打热水擦一擦好不好?”
王怜花又不说话了,他把头紧紧埋在了枕头里。
贾珂又亲了亲他,只是他始终不肯把脸露出来,只看见他乌黑的头发散在床上,如同深海里魅惑的海妖,贾珂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只碰了一下,就觉得烫手。
他满心都是为什么老子现在还不到十八岁的懊恼,愤愤然的走出了客房,因此完全没有察觉到王怜花此时的奇怪之处。
等他一离开客房,原本看起来似乎已经难为情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王怜花立马就坐起身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很得意的笑了一笑,眼睛里也闪动着十分阴险的光芒。
贾珂招呼来店小二,正准备向他要热水,忽然就听到楼下一阵喧哗,他暂时没提热水的事,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店小二道:“客官,您不知道,明天就是我们镇子上的首富富八太爷的七十整寿,他老人家不仅很有钱,并且在江湖上还很有地位。他每年过寿,都有很多人不远万里的专程过来给他拜寿,何况今年是他的整寿,更应该好好庆贺一番,因此来咱们这儿拜寿的人就更多了。”
贾珂一听这过寿的人竟然就是天吃星来到中原后第一个登门拜访的人,不由心中暗喜,心道:“寿星从不会在自己过寿的时候把客人拒之门外的,这倒是个登门拜访的好机会。”
又想到陆小凤如今也在这双岭镇,贾珂不由
在心中思忖,难道陆小凤也是来给这位富八太爷过寿的?他虽然没听说过这人,但既然有这么多人愿意不远万里的过来给他过寿,他定然是在某方面有过人之处,陆小凤向来交友广泛,有这样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贾珂一向是很信任陆小凤的,如果陆小凤身边没有那个白衣少年,他倒可以直接去找陆小凤去,可是如今却不便去找他了,因为这少年腰上缠着的软鞭让贾珂想起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