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他应该睡一觉的,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才有精神去做事。于是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瞪着屋顶,心里索性什么都不想,开始数绵羊。
一只羊,两只羊,他数到八百多只羊,每一只羊的头,竟然都变成了王怜花的,他从身后抱住自己,在自己的脖颈上亲了两下,自己回头,看见他在阳光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是他第一眼瞧见他时的模样。
在小鱼儿意识到这些羊都变成王怜花以后,他立马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他就看见一条影子从旁边的床上一
跃而起,轻飘飘的走出了房间,正是王怜花。这要多亏他从小就泡药水,眼睛在黑夜里也十分的好用,不然他绝对不会发现,王怜花竟然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小鱼儿立马就静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也走出了房间,他不知道王怜花来的是什么地方,不过在王怜花问他的时候,他已经隐隐约约闻到了自门缝飘出来的食物的香味,眼珠一转,就明白了王怜花的来意,因此说完了刚刚那句话,又笑道:“你身上的毒药够用的吗?”
王怜花笑了一下,得意道:“本公子身上什么不够,毒药都不会不够的。”
一面说着,一面将门锁撬开,这世上他不会做的事情实在不多。
推开门,走进仓库,仓库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食物,各色肉干火腿是一类,馒头面饼是一类,生食的蔬菜和水果是一类,酒水又是一类。
小鱼儿把门关上,就见王怜花点燃了火折子,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为这些天他越来越苍白的脸也镀上了一层胭脂似的淡红色。
小鱼儿瞧着他,见他并没有把拆开酒封,将毒药倒进酒坛子里,不由暗自点头,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酒拆过封以后口感会变,虽然能察觉出这细微的变化的人很少很少,但谁也不能保证岛上没有这样的人。
然后小鱼儿就看见王怜花打开了一个柜子,柜子里面装满了茶杯、酒杯和大大小小的汤碗,小鱼儿本以为王怜花会关上柜门,继续去找别的东西,没想到王怜花却很满意的回头,对他说:“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
语气竟然非常的理所当然。
小鱼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生不出一点反感来,他走过去,问道:“你要把毒药抹在这些杯碗上面。”
王怜花微微笑道:“这是胡姥姥从前给我们下毒的时候用过的手法,而我恰好是一个很虚心好学的人。”
他拿出来两张手帕,又从怀里拿出一只玉瓶,将瓶塞打开,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来,约有樱桃大小,将一粒用手帕包着递给小鱼儿,然后拿下来一只酒杯,隔着手帕捻着药丸,在酒杯里面细细的涂了一层,放下酒杯,又去拿第二个酒杯。
贾珂并没有坐滑车,他解开了腰带,抽出腰
带里藏着的几根缠在一起的黑黑的细线来。
这几根细线是大雪山上的乌蚕的蚕丝,这种蚕丝如果做成衣服则刀枪不入,如果用四五根蚕丝编织成绳索,起码可以承手两头大象的重量。这是他半个月前帮原随云办事的时候贪污的一件东西,一直藏在身上,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用场。
他将细线绕过钢索,将细线的两端紧紧缠在自己手上,然后顺着钢索一路滑进了山洞。
山洞中阴冷的寒风不断拍打在他的脸上,一路上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听到了很多奇怪的叫声,应该是栖息在山洞里的蝙蝠的声音。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数,来计算这山洞究竟有多深,他数到七十的时候,感觉下坠的感觉开始变缓,他数到七十六的时候,双手用力,人已经如羽毛一般攀附在钢索上。
黑暗中,一个人道:“刚刚有人过来吗?”
是丁枫的声音。
另一个陌生人回答说:“没有,滑车还在上面。”
丁枫道:“那钢索怎么在晃?”
那个陌生的声音道:“也许是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