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道:“什么是人是鬼?”微微蹙眉,“你一会儿自残,一会儿又问我是人是鬼,你出去又撞见什么事了?”
若换平时,贾珂听他这么说,定要夸奖他料事如神,然后将自己在赵王府的遭遇一五一十都告诉他。
但是贾珂刚被易容|面具狠狠的骗过一次,哪敢轻易再信,他拔出匕首,握在手里,道:“你站在那里别动。”
“哦?”王怜花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和防备,怒极反笑,道:“贾公子是要做什么?”
贾珂走到王怜花面前,先闻到他身上淡淡幽香,十分熟悉,是王怜花这几天最喜欢用的八两银子一块的宝香斋的浓
梅香。
然后他抬手用力扯了扯王怜花的脸颊。易容一道,无论做的再惟妙惟肖,其实就是在脸上填充上易容用的东西好伪装成他人。真实的脸颊可以经受暴力拉扯,易容的脸则不能。
王怜花的脸颊没有变形,但是苍白的面孔上,已经多了几抹红色,看起来好像贪玩的孩子在脸上胡乱涂了几道胭脂似的。
他本来满肚子莫名其妙,看到贾珂的动作倒猜到了几分,道:“你今天出去见到易容成别人的人了?”
贾珂点点头,没说话。
王怜花登时来了兴致,道:“哦?他是扮成谁了?扮得像不像?早知道有这样的人物,今天我跟着你一起……”
他的话却忽然止住,满脸惊奇的低头瞧着自己的手背,他的手背上落着一滴滴泪珠,沿着他的手背流上了指尖,然后扑簌簌的落在地上。
王怜花心下茫然,道:“你哭了?贾珂,你在哭?你……”
贾珂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道:“你这个笨蛋,白痴,傻瓜,混蛋,没良心的小鬼,你出门为什么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给我留张字条?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
他这般大哭,一半是欣喜王怜花平安归来,一半是恐惧那个不知身份,不知目的的幕后主使。
只要他一日不知道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是为了什么做的这事,那他一日就会患得患失,只要他见到别人,他就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本人,只要他在意的人不在眼前,他就会担心他们是不是遭遇不测。
他只觉得自己像一条鱼,被一张网罩住了,任他聪明绝顶,智计百出,也逃不出这张渔网。
我才不是笨蛋。
不是白痴。
不是傻瓜。
不是混蛋。
更不是没良心的小鬼。
他本该这样反驳,或者干脆取笑贾珂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虽然贾珂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只是他的表现让他身边的人经常会忘掉他的年纪。
但是王怜花并没这么做,他抬手摸了摸贾珂泪水斑驳的脸颊,直视着他,眼睛亮亮的道:“第一,不许把我当小孩,我比你大,武功比你高,不需要你的保护。第二,我不知道你今天遇见的究竟是谁,但是无论是谁,你都不必怕
,你不是孤军奋战,你还有我,知不知道?”
“第三,”他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上翘,“你这个笨蛋,白痴,傻瓜,混蛋,没良心的小鬼,明明发烧了,还乱跑什么,快去床上躺好。然后把你今天遇见的事都告诉我。”
贾珂哭过一阵,情绪过去,想到自己竟然在人前大哭,不禁感到十分羞愧。
此刻听到王怜花这么说,不由怔怔看他,再想不到那个反复无常的小魔头竟然会对自己说这种话,一时心中豪情万起,用力抽了抽鼻子,笑道:“好兄弟,你说的没错,无论他是千年的老王八,还是万年的老乌龟,咱们俩联手,一定能把他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王怜花凝视着他,突然笑起来。
贾珂道:“怎么了?”
王怜花笑得很狡黠,道:“我想到等咱们抓住他,在他左脸上画一个乌龟,右脸上画一个王八,拉出去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