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皇子心中始终存疑。
且他也另有一番计较:定西侯府待杨舒晴到底有养育之恩,若杨舒晴对定西侯府全无感情,那其心之冷硬可想而知,他便绝不能对她全然信任了。
杨舒晴又哪里会不知道五皇子的心思,她闻言便露出黯然之神色,幽幽一叹:“纵然他们于我只有冰冷算计,然于妾身到底生受了他们的恩情。平心而论,妾身虽憎恨他们,倒也不至于令他们毁家灭族。只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与废太子沾染上,更不该违逆天命,与殿下为敌,妾身纵使不满,然既奉天命辅佐殿下,便也只有舍去。”
杨舒晴神情渐渐变得冷酷;“既要成就大事,便不该再怀妇人之心。”
五皇子深深的望着她,牵住她的手:“卿卿待孤之心,孤绝不相负。”
此女子果然心狠手辣,不可全然信任。
杨舒晴靠在五皇子怀里:“有殿下这番话,妾身心满意足。”
但愿你记住今日之言,如若不然,便只有兵戈相见。
然等到天亮,五皇子仍未收到消息。
“怕是出了意外。”五皇子眉头皱起。
杨舒晴道:“且先派人前去查探。”
五皇子点头,当下便心腹暗卫前去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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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西沉,启明星越发的亮堂,深蓝天幕被一双看不见的玉手撩起,露出半遮云扇的娇颜,溢出清露,沁湿了衣衫,晨风一吹,便忍不住颤抖。
“阿嚏!”
队伍里第一声喷嚏响起,此后便此起彼伏,林晚凝目看去,大家伙俱都有些瑟缩,显然也被这秋露给寒着了。
她眺望了远方,隐约可见城镇便在前面,便扬声说:“大家伙都坚持一下,很快就到镇上了。”
大家伙往前看去,果见着了几方屋檐,一时精神振奋,步履也轻快了许多。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镇上了。”
大家互相鼓励。
林晚将手中搀扶之人交给别人,径自往马车走去。
“林小姐可是有事?”
驾驭马车的是韩江,武山伤势也有些重,便也在车厢里休息,见她走过来,韩江揣度她应是走累了想要上车休息,便挑眉问道。
林晚越过车帘缝隙往里看了一眼,只隐约看到魏衡靠坐在车厢,双目紧闭,脸色似是被这秋寒侵染,越发的青白骇人,她想起魏衡的身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道:“车中伤患可有发烧现象?”
重伤者,一怕伤口发炎腐烂,二怕高烧。
韩江显然也知,“此前卑职检查并未发现。”
“时隔多久?”林晚问。
韩江道:“约有半个时辰。”
“我上去瞧瞧。”林晚道。
韩江便稍稍控制马匹,将速度缓下来,林晚便利落的跳上车辕,韩江见此不由得嘴角轻扯。
他家太子妃真是一点儿都不淑女。
可转一瞬又想到自家太子的身体,心里暗叹,若是太子也能如此康健便好了。
林晚不知韩江所想,她轻手打开车门,便有一股清寒晨风吹进去,首座上的魏衡被吹了个正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上披着的衾被滑落,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透出一股子青意,瞧着仿佛能滴出水来,越发的渗人了。
他墨羽一般的长睫微微颤抖了几下,似是要睁开眼睛,却到底没能睁开,人歪歪的往一边倾倒。
林晚忙进了马车,将车门关上,这动静却是将武山惊醒了,他瞬间握紧腰间刀柄,睁开眼睛:“谁?”
“是我。”林晚利落的越过车厢里错落的伤者,一边应声一边伸手将魏衡扶住,拦住了他继续倾倒的姿势。
武山瞧见是林晚,刚刚提起的一股子气便散了,人又闭上了眼睛,复又沉沉睡去。
魏衡倒是被惊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大手已然抓住了她的手。
那手很大,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