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回头。
小芳下意识敛起笑容。
“等回来我开车去接你。”
小芳瞪他一眼，“不稀罕！”
“我稀罕。”方剑平挥挥手，转向张瞳瞳，“吃了饭就写寒假作业，回头我检查。”
少年不禁说：“赶紧走吧你。”
方剑平打开门，一股冷风进来。
栓子忍不住拢一下衣服：“这儿怎么感觉比村里还冷？”
张瞳瞳边收拾他爸的碗筷边说：“楼房空旷，存不住热气。”
“这样看来楼房也不是很好？”栓子不禁说。
张瞳瞳不由得多看他一眼，“栓子舅舅想盖楼房？”
栓子确实这样想过。因为他觉得目标有点大，以至于连妻女都没敢说，怕她们嘲笑他。
被瞳瞳说出来，栓子不由得看他大爷大娘，担心两人数落他。
张支书还真要数落他，“你只有一个闺女，盖那么多房子给谁住？我那五间宅基地，你盖五间还不够？再说了，要是一一考上大学，跟大胖一样留在城里，那房子最后指不定落到谁手里。”
这点栓子没想过。
经他这么一说，多半落到他弟手里。
栓子顿时打消了盖楼房的念头，“那就盖几间瓦房？正好九叔提过回头跟我一起盖。”
小芳刷好牙进来，“他不会又想凑咱家的院墙吧？”
不怪小芳这样说，张老九现如今的房子只有一堵墙。跟小芳家相邻的那道墙就是小芳家的。
栓子摇头：“他没说。”顿了顿，“他要是不想再拉一堵墙，我也不能逼他盖吧？”
小芳不禁摇头，“什么都能算到，也不怕将来找个亲家比她还能算。”
张支书点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大胖虽然皮，但不会跟姑娘家打交道，要想娶媳妇，不是领导同事介绍，就是人家姑娘追他。要是追他，那那个姑娘绝对是个厉害的，够你秋香婶喝一壶。”
“活该！”小芳不客气地吐出两个字就去洗脸。
张瞳瞳把滚烫的米粥端出来，又给她拿半个馒头，随后把桌上的菜收走，把先前放在箅子上的菜端出来。
小芳看到他还给自己盛粥，“你没吃？”
高素兰：“吃了两个馒头。剑平让他喝粥，他非要等你。”
小芳涂好雪花膏，问道：“你们吃了吗？”
“我和你爹起得早，瞳瞳和剑平起来我们就吃了。”
小芳：“这么冷的天，啥事没有，你们起这么早干什么。”
高素兰也不想起，只是睡得早，到了夜里三四点钟醒来就睡不着了。
又怕起来动静太大把楼上一家三口吵醒，老两口就瞎聊天。到六点钟，躺的太难受，就起来洗脸刷牙做饭。
炉子上煮了粥，没什么事了，老两口就慢悠悠出去买菜。
结果菜买好，炒好菜也不过七点钟。
栓子道：“回头买了电视就好了，看电视。”
小芳乐了：“电视早上没台。”
“啥意思？”栓子不懂。
小芳：“也就晚上看看新闻，看两集电视剧。不信你问瞳瞳，他去霍书记家看过。”
张瞳瞳点头，“夏天的时候他家人睡得晚，我去看过。有时候九点左右就没了。”
栓子还想要是不贵他也弄一个。
一听这话觉得不值，因为他不看新闻联播，“我还以为啥时候都能看。”
小芳摇头：“七八点钟放新闻和电视剧的时候也得有信号。没信号也白搭。”
“这么麻烦那城里人还都想买电视？”栓子闹不明白了。
小芳能理解，电视等于大物件，这时候买电视，好比后来人买车，不光可以自己用，还能充门面。有了电视，家里的孩子都好找对象。
可是她当务之急是吃饭，就没再说这些，到火车上有的是时间。因为她肯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