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海洋鲜香。咀嚼间,文蛤的鲜汁溢满口腔,与调料的香气融合在一起,肉质细腻而有嚼劲,鲜味在口中扩散开来——这就是东如所谓的“天下第一鲜”了。 梁元帝作文赞美文蛤是“蛼螯味高”,《酉阳杂俎》载“隋帝嗜蛤,所食必兼蛤味,数逾数千万矣。”宋仁宗把蛼螯视为珍味,欧阳修的初食蛼螯诗中说鸡豚鱼虾都不能与蛼螯比美,并恨自己吃文蛤太晚。 郁璐颖正大快朵颐时,忽然听到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呕吐声,循声望去,只见肖尧正抱着竹篓大吐特吐。 延时的反馈随即袭来,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直冲脑门,嘴里的文蛤再也不鲜了。 纸篓只有一个,而这种恶心感来得太过突然、强烈,以至于她来不及寻找第二个纸篓。 ……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结账的时候,郁璐颖跟老板连连道歉。 那老板手里拿着拖把,笑眯眯的,道也挺大度,乌拉乌拉地说了一串啥啥。 “他说应该是文蛤不新鲜,文蛤就不收钱了。”肖尧翻译道。 “那怎么行啊。”郁璐颖反对道:“跟你文蛤没关系的。” 从餐厅出来,郁璐颖又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肖尧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解释道。 “我知道。”郁璐颖轻描淡写地说。 “我打小吃文蛤就犯恶心想吐,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肖尧喋喋不休地解释道:“我本来想着说你来都来了嘛,不让你吃我多过意不去,我就让你点了,我真没想到这种恶心的反应比之前还要厉害,可能是刚刚晕车的后遗症还在,那个蒜苗也不太对劲——” “托你的福,”郁璐颖走到了大马路边上,停下自己的脚步,左右张望:“我这辈子也再也别想吃文蛤了——哪怕是有一天共生没了,我都会条件反射。” “真的对不起……”肖尧说。 “好了,没事,小事。”郁璐颖说:“你也是一片好心。” “真不生我气了?”肖尧的手机又开始响了:“喂?啊,我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 “怎么了?”郁璐颖说:“家里邻居那边又打过来催了?” “嗯。” “要不?先不去宾馆了,阿拉直接过去?”郁璐颖把右手食指顶在右边的唇角。 “我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东西也不多,没必要一定要先去宾馆放。”肖尧说。 事实上,肖尧觉得,不去宾馆更好,直接把行李放家里头就行了。 “行李不行李的倒无所谓,主要是,”郁璐颖有些犹疑地说道:“你看我这,灰头土脸的,去到你那边,会碰到你认识的人吧?我本来想稍微洗一下,弄一下再去的。” 原来是为了给我挣面子才……的吗?肖尧又高兴起来了:“没必要,没必要的,你长得好看,弄不弄都一样好看。” “就你会说话。”郁璐颖嗔道。 “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句真的是真心话。 “黄包车!黄包车!”肖尧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哎!” …… “你到哪块啊?”黄包车夫用方言问道。 “党校。”为了避免被当成外地人痛宰,肖尧同样以方言回道。 “五块。”那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