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先去那边坐着,我马上就把这弄干净。” 云卿瞥了眼地上的狼藉,淡声道:“放着别动,一会儿有人来理。”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酒肆门口倒着三个壮汉,屋内半边杂乱狼藉,另外半边的几桌客人却喝着好酒品着美食,满脸安逸。 云卿让粉黛给她搬了张椅子放在门口,她抓了一把瓜子坐在门口,悠闲的晒着太阳,随手将瓜子皮往朱三几人身上一丢。 朱三几个仗着在武定侯府做事平时很是张扬,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可粉黛出手太狠,他们现在爬都爬不起来。 “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打破了安静的午后。 云卿眯眼看了看头顶的日光,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清闲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哥,你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动?谁把你们打成怎样的?” 朱三几人疼得张不开嘴,只能痛苦的直哼哼。 “是不是你!”朱氏怒目瞪着云卿。 云卿将手中的瓜子皮一丢,懒洋洋的拂了拂手,“原来他是你哥哥呀,怪不得和你一样不讲道理呢。” “你敢骂我!” 云卿浅浅一笑,“他我都敢打得,还骂不得你了?” 看着猪头状的几人朱氏气势弱了点,干脆坐在地上拍腿大嚎,“老天爷啊,这是什么黑店啊,居然光天化日就敢殴打客人,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朱氏的嗓门堪比敲锣,没多一会儿酒肆门前便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朱氏更是嚎的震天响,“我哥哥好好的一个人,进他们酒肆吃了一顿饭就变成了这样。 不过说了两句他们店里的饭菜不好吃就把人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云卿弯唇,似笑非笑,“你哥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你怎么知道他方才说了哪些话?” 朱氏哭声一顿,眼珠乱转起来,“我……我是别人说的!” “你们这家黑店把我哥哥打成这个样子,今天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云卿冷笑出声,“不愧是兄妹,就连说辞都一般无二。” 有些百姓不知前因后果,见朱三几人被打得惨兮兮的,便先入为主信了朱氏的说辞。 “这酒肆店面不大脾气还不小,这几个汉子这般壮硕都被打成这样,咱们要去吃饭还不得连口气都没了啊!” “那还用问,定是人家有靠山呗!你看那小娘子长得多美,一看就是不安于室的,说不定已被哪个大户收作了外室也说不定。” 众人纷纷附和,几句闲谈之间便已为云卿捏造了一段风流韵事,更对此深信不疑,而他们其中许多人甚至今日才第一次见到云卿。 云卿对此早已见习以为常,恶意揣测是人最恶心的劣根性。 只是因为嫉妒,因为别人的美好刺伤了他们眼睛,他们就不吝惜报以最大的恶意去诋毁谩骂,以此来彰显自己并没有那般不堪,甚至期待着将对方拉入泥潭与他们一样肮脏的活着。 这些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让人恶心。 云卿眯了眯眼,抬手指向一个说得最欢的妇人,“你。” 那妇人正津津有味编排着云卿的风流韵事,乍然见云卿指向她心里蓦地一虚。 “你说我被大户人家包养做了外室?” 众人沉默,谁没想到云卿会公然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