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呜呜啜泣着,心里想得分明。反正他们已经得罪了沈渊,既是如此倒不如干脆卖昌平郡主一个好。 昌平郡主视沈渊为眼中钉肉中刺,她又背靠太后娘娘这棵大树,沈渊如何也翻不过去。 “我们好心来参加郡主的寿宴,哪能想到竟惹怒了大公子还险些丢了小命,侯爷可要为我们么做主啊!” 宁远侯虽上了年纪身材略显臃肿,但从他的五官还是能隐隐分辨出他年轻时的俊美容貌。 他皱着眉打量着沈渊,记忆中瘦弱倔强的少年已经褪去稚气变成了沉敛矜贵的青年,他的个子甚至比自己高了半头,他要微微抬起头才能迎视他的目光。 他也试图在对面的年轻人身上找到曾经熟悉的样子,可除了那双墨眸中的冷意他竟找不出那个少年的影子了。 沈渊瞄了一眼永宁侯粗壮的腰身,这个在他记忆中高大威猛无法跨越的山丘如今已泯然变成了臃肿平凡的中年男子。 他略有失望的“啧”了一声,如今的他已经不配再做自己的对手了。 沈渊的态度激怒了本就敏感的永宁侯,他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见了父亲也不知道行礼吗?” 他试图用疾言厉色掩住慌乱,想以父亲的威严重新找回掌控一切的感觉。 可沈渊并没有如他记忆中那般顶嘴逞强,而是拱手行了一礼,淡淡道:“见过父亲。” 永宁侯牵牵嘴角,欲出口的斥责生生咽了回去。 好在宋氏的哭求让他再度有了开口的机会,“逆子!方一回京你便出手伤人,你以为你在边境立了些战功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你知不知错!” 明眼人都看得出永宁侯就是在故意针对沈渊,沈染见状蹙此眉,上前解释道:“父亲,此事并非大哥的过错,他……” “我的确错了。”沈渊幽幽开口。 沈染愣了下,就连永宁侯也惊怔住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逆子了吗? 只见沈渊走到目光凶狠的陆宁轩身前缓缓蹲下了身子,众人都以为沈渊要给陆宁轩赔礼道歉时,陆宁轩自己也这么认为。 可沈渊却突然牵起了唇角,在陆宁轩目瞪口呆之下一把拔出了匕首。 刹那间鲜血如汩,陆宁轩疼得“嗷”的惨叫一声,惊怒之下一口气没上了晕了过去。 宋氏被溅了一脸的血,鲜血流进眼中,她隔着血雾望着沈渊,方才俊美如仙的男子仿若瞬间变成了阎罗恶鬼,让人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怖畏惧。 沈渊淡漠起身,敛眸擦着匕首上的血迹,“我的确错了,御赐之物岂能拿来对付这等蝼蚁。” 沈渊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宁远侯一眼,“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等宝物至少应该拿来斩杀侯爵才是。” 宁远侯被沈渊那意味深长的一看望得心惊肉跳,总觉得沈渊口中的那个侯爵是在说自己。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他得到了肯定,这就是他熟悉的那个逆子! 只不过比以前要更狠戾了。 “你……你……”昌平郡主指着沈渊说不出话来。 沈渊反倒淡淡的道:“郡主与其指责我不如趁早找个府医给陆二公子瞧瞧,免得不是致命伤却生生流血过多而死。” 昌平郡主倒巴不得陆宁轩趁早死了,这样沈渊就得担下杀人的罪名。 可现在沈渊先行提了出来,她也只得照办。 永宁侯气得胡子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