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觉得这个二爷很怪。 不仅穿得怪,说的话也怪。 在西装革履充满现代化的宴会厅里,只他一人还穿着马褂,做一个世纪前的富商打扮。 而他说的她和梁韶芬像?怎么可能?她和梁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可能和过世的梁小姐像呢? 谢裕闵知道谢诚远脸盲,说出的话十个字有九个字真假难辨。 他笑了笑,岔开话题:“二叔,您找我什么事?” 谢诚远也知道自己脸盲的毛病,许是认错了人,也没太在意。 梁韶芬是什么人?能和一个小小的秘书相提并论? 谢诚远收了心思,看了一眼谢裕闵身后的宋曼。 谢裕闵心知谢诚远想单独和他说话,便微微侧头:“你先回去吧。” 宋曼也懂什么叫明哲保身,有钱人的秘密知道得少一点,说不定活得久一点。 宋曼急匆匆离去。 离去时,掠过谢诚远时,她不知哪根筋抽了,微微抬眼。 便见他阴柔的相貌上,眼下有一颗黑痣,不过那痣的颜色已经很浅了,浅到只有凑得很近的人才看得见。 宋曼一离开,谢诚远便笑起来,看着手边的桌上,精致的食物。 “听说我的好侄子最近在调查我,调查出什么来了?” 谢裕闵看着谢诚远的脸。 谢诚远的肤色白净,眉毛细,乍一看很像白面小生。 不过他的阴柔里有股狠劲。 谢裕闵扯了扯唇,笑容有些讥讽:“二叔确定要听吗?” 谢诚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故事精彩的话,有何不可?” 谢裕闵却看了一眼谢诚远眼下那颗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痣,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我怕,你听了做噩梦。” 谢诚远一顿,忽然哈哈大笑。 他仰着头,喉咙滚动着,胸膛也震动,似是要将眼泪笑出来。 谢诚远抹了抹眼睛,看着谢裕闵那冰冷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笑话似的。 “好侄子,我能做什么噩梦?我又没做亏心事。” 谢裕闵冷冷一笑:“二叔真会说笑,谢家那场大火,不就是你的亏心事?” 谢诚远就知道谢裕闵要提这件事。 他眉头舒展,弯了弯唇,道:“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亏心事,更何况,我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这事儿,根本算不到我头上。” 谢诚远就像一条狡猾的泥鳅,滑溜溜的投机取巧。 说起来,当年他是被老头子认定为是第一继承人。 他自生下来就有极高的经商天赋和头脑,比他那大哥手段高明太多。 可惜,要不是那件事,现在的谢家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谢诚远收起折扇,捻起精致果盘里的红色樱桃。 果盘用透明的玻璃做底,雕刻繁复的花纹,看着就赏心悦目,胃口大开。 谢诚远吃进一口樱桃,将果核吐出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你也不用费尽去搜当年的事,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有证据。” “更何况,现在的谢家早已不是当年的谢家了,你想报仇,报得起吗?” 谢诚远这话让谢裕闵敏锐地嗅到了什么。 他微微挑眉,看着谢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