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的风,湿湿的,带着热气,有些躁动。 吃了烤肉的人都有些上火。 两边都有些蠢蠢欲动。 景秦不是个怕来事的人,谢裕闵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唯独莫名其妙被卷入的宋曼觉得自己是真的倒霉。 她咬了咬唇,想挣脱手腕。 景秦却忽然泄了那一股子狠劲,笑道:“谢先生,我没有恶意。” 说着,他把宋曼的手一放,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 他头发很短,鼻梁很高,眼睛是单眼皮,惯常眯起眼睛看人,嘴唇歪歪的,举起手来都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挑衅意味。 宋曼见这人发疯发完了,连忙揉了揉手腕,往谢裕闵那边去。 景秦看着宋曼跑过去的身影,笑了笑:“今天我们也在这里吃够了,谢先生的Barbecue,我感到宾至如归。” 说着,景秦拍了拍身边公子哥的肩膀,转身就走。 那几个公子哥见景秦走了,也跟着走。 乌拉拉一大堆人像离群的大雁,领头人往哪走,他们便跟着往哪走。 白晨见人都走了,想起自己的任务。 他给谢裕闵使了使眼色,对宋曼无声作别,也忙赶了过去。 后院走了那么多人,瞬间空旷下来。 宋曼对这个景秦没有好感,连带着他说话也忍不住腹诽:“连成语都用错,到底有没有读过书啊,哪有客人说自己宾至如归的啊。” 谢裕闵听罢笑了笑,抬起她的手,观察她的手腕有没有伤到:“人家从小在国外长大,中文差,不会用成语很正常。” “那也不能原谅。” 宋曼生着气,手腕还有些红。 谢裕闵动了动她的手腕:“疼吗?” 宋曼蹙起一双细眉,说:“疼。” 那家伙下手没个轻重,宋曼都怀疑他经常打拳,不然手劲怎么那么大。 谢裕闵见到宋曼的脸色,似是猜到她的想法:“景秦大学时候参加过拳击比赛,还差点上全美职业联赛,要不是拳击太危险,景先生和景太太不同意,他说不定能继续打下去。” 谢裕闵说完,叫来钟叔。 谢裕闵道:“应该是伤到了,让钟叔给你瞧瞧,如果有问题,他直接给你上药。” 宋曼被带到屋子里。 屋子里灯火通明。 钟叔说她的手腕有点错位,有点发炎,但问题不大,休息一晚上就好。 钟叔给她开了一点消炎药,就走了。 宋曼好奇地看着钟叔离开的背影,道:“他不是管家吗?怎么还会看病啊?” 谢裕闵说:“钟叔是我爸的私人医生,我爸死后,他就一直跟着我,现在是老宅的管家。” 宋曼听到这话一顿,忽然想起梁知艺说的那些话。 她抿了抿唇,带点目的地问:“你爸妈……是遭遇火灾死的吗?” 谢裕闵:“嗯。” “你是不是……还有个四岁的弟弟?” 宋曼说完,空气里陷入一场近乎于死寂一般的寂静。 角落里有年头的西洋摆钟在指向十点时发出阵阵钟鸣。 那钟鸣声低沉,沉闷,像是丧钟。 谢裕闵淡淡开口:“梁知艺告诉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