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都来不及做的舒恋此时素面朝天,却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嘈杂环境中,显得尤为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别有一番动人的味道。 段吉安面对舒恋,不再是刚才对舒浩那副恶狠狠地样子,而是一派客气地笑着,语气也显得格外温和:“你父亲他不是欠我个人,欠的是这家夜总会的钱,而且数目还不小,唉,”他说着,便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这家夜总会的股东可不止我一个,我现在是想保他也难啊。” 舒恋眼神一暗,动了动唇,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她不是傻子,看眼前这架势就明白这里主导一切的正是这个额头上还有一道疤一脸凶相的中年男人。 而他们父女,就是落入陷阱的蝼蚁,是生是死,只能等着对方主动开出条件。 段吉安此时打量着舒恋的眼神已经不再有所顾忌,也不再收敛,他双目精光乍现,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眼前毫无抵抗能力的猎物。 充满着兴奋和贪婪,盯得舒恋心口一阵阵的发毛,但从对方这样的眼神中,她也感觉到了自己今晚可能会遭遇到什么,绝望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把她困顿其中。 她闭了闭眼,认命地咬了咬牙,抬眼看着段吉安:“段老板应该知道,你就是把我们父女都杀了,我们也赔不出来这么多钱,我们只能听凭你发落了。” 段吉安却一副笃定地样子说道:“不过是两百万而已,你未必赔不了。” 舒恋皱着眉头,一脸地不可思议:“段老板在说笑吧,我一个还没大学毕业的学生,平时也就只能打点零工,一个月最多也就能赚几千块钱,您是怎么认为我能赔得了两百万的。” 段吉安哼了一声,笑容逐渐变得暧昧起来,他对着舒恋挑了挑眉,个中意味只等她自行领会。 而在他这样露骨的眼神下,舒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她的心脏狠狠地揪成了一团,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反胃。 她必须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遏制住胸口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假装一脸平静的样子:“段老板什么意思就直说吧。” 她还能怎么办?他们只是平头百姓,在这样绝对强权的压制下,就是那些无能主宰自己命运的蝼蚁,只能任凭别人揉搓。 “听你父亲说,之前撞伤你的人,和泰安集团的陆成璋有关是吧,他还给了你一张名片,你怎么不去找他们索要赔偿呢?两百万,对于泰安集团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段吉安的话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听在舒恋耳中却恍若天方夜谭一般可笑。 “那个人不过是车子擦到我一下,也就膝盖受了点轻伤而已,段老板你觉得这样我就能从他手上要到两百万?泰安集团的总裁难道会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