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务必警告他,不得侵扰,劫掠平民,一切以吾姊的安全为重。” 看着远去的萨拉森骑兵们,城头的十字军战士们既愤怒,憋屈,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包括雷纳德,他甚至还有点开心,期待着这支萨拉森骑兵,能冲到洛萨,阿尔贡男爵等人的领地里,给他们添上一大份麻烦。 至于丢面子,那的确是丢。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在一旁看着他这“勇敢”的十字军将军,那满怀疑惑与不解的眼神。 雷纳德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愤怒,自己的脸面,早在那天被国王亲手收回外约旦伯爵和希伯伦领主的头衔之后,就已经丢净了。 所以说,人一旦放弃自己的底线,就真的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底线了。 大不了你们随便劫掠我的领地好了,那些村庄前几个月刚被肆虐一通,本就不剩什么了。 如果不是靠娶新媳妇从手下封臣手里收取了一笔“礼金”,他甚至连维持眼下卡勒堡的数百常备军都做不到了,更别提重建那些村庄了。 萨拉丁示意两位施法者切断了画面。 塔基丁,萨拉丁的侄子,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肥肉的白胖子,轻咳了一声:“吾主,我们已经抓住了叛逆之首萨利赫,您要亲自审问他吗?” 萨拉丁沉默了下,微微颔首:“带他上来吧。” 塔基丁立刻高喊道:“带叛逆萨利赫上前回话。” 和跟洛萨在旅店时初见时那样意气风发已截然不同,如今的萨利赫,浑身血污,身上的残破盔甲已被剥离,只剩下一身破破烂烂的丝质内衣。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早已恨之入骨的男人,他冷笑道:“叛逆萨拉丁,你见我做什么,想要我跪在伱的面前祈求你的原谅吗?” 萨拉丁皱起眉,语气依旧平静:“我待你已足够优渥,你于大马士革的宅邸里,侍女,花园,珍馐,美酒,都不曾缺少于你,为何叛我?” 萨利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萨拉丁,你凭借我父亲的使者身份,坐上了法蒂玛埃及宰相的位置,又背叛了我父,连一点小小的贡赋都不愿缴纳,我且问你,我父亲待你是不够优渥吗?为何叛我父,囚其子,夺其城?” 萨拉丁沉默了片刻。 塔基丁暗道,叔父也真是昏了头了,跟赞吉余孽有什么可辩的,难道还能黑的给说成白的? 他的意思是,自己这边属于黑的。 “呵,说不出话了吧,叛逆。” 萨利赫强撑着挺直了腰杆,冷笑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还会继续跟你斗下去。” “我不会杀你,萨利赫。” 萨拉丁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亚美尼亚以北尚有数支库尔德部族,我委任你格鲁吉亚总督之位,派你前去统合库尔德诸部。” “哈,萨拉丁,格鲁吉亚也算是你的地盘?你怎么不封我为君士坦丁堡总督呢,让我跑去希腊人的地盘当皇帝?” 萨利赫笑得前仰后合。 格鲁吉亚曾经属于东帝国,现在也是东帝国在东方的盟友,出自巴格拉季昂王室的塔玛拉女王,是常常拿来跟东帝国的拉盖娅女皇并称的女性统治者。 “狼王,在哪都应有统御群狼的本领。” 萨拉丁没有笑,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想与我为敌,没有一支真正忠诚于自己的力量,谈什么为敌?你真以为我把你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