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在哪?”
顾长卿也很惊讶。孙连长道:“在军区招待所啊。说是就在云城呆一晚,让我留意着你什么时候呢,搞不好是专门来看你的。你赶紧去。”
顾长卿没再说什么,匆忙道了谢,就赶去了招待所。
招待所外站着警卫员,进来,又是警卫。最后门口站岗的那两位听到他自报家门都乐了,说他终于来了,不然首长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敲门进来,陆正就坐在沙发上带着眼镜看着书。
这么晚了,他还穿着严谨的军装,显然就是在等人。
“首长好。”
进门,顾长卿行了标准的军礼,陆正摘了眼镜,放下了书,笑眯眯的朝他招手。
“你小子可终于回来了,快过来坐。”
“陆伯伯。”
行过军礼,这就是私礼了。
“坐。”陆正抬手示意,自己去站了起来。见他准备去倒茶,顾长卿忙道:“陆伯伯不用麻烦了。这么晚了,还是说事情吧。”
他是担心自己的迟归别误了人家的大事。
哪知,陆正倒是一脸轻松,笑了笑,依旧去找他带来的茶叶,用招待所的杯子沏了杯茶给顾长卿。
“天冷,喝口茶,暖暖身子再说。不急。”
“谢谢。”
顾长卿双手接了,见陆正坐下,他才落座。
陆正看着他,脸色依旧很随和:“长卿啊,你跟你爸爸真是一个样,任何时候都板板正正的。太严肃了。跟陆伯伯说说,今天是什么事叫你请了一下午假出去,半夜才回来?”
陆正那明显已经知道了点什么,又取笑他的表情,让顾长卿难堪的很。
低了低眉,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我媳妇病了,我不放心,去看看她。”
陆正笑起来:“我听你隔壁那个同志说,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那小姑娘是哪家女孩?干什么?什么时候叫陆伯伯也见见?”
顾长卿:“……”
沉默一会,他说:“首长,太八卦不太好。”
很严肃的表情,像是谈论军国大事一般。
陆正一愣,笑的更大声。
笑完了,他才说:“好好好,我不问你了。反正你安定下来,我也放心了。”
“您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顾长卿很惦记他刻意等他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陆正这才脸色稍稍严肃:“嗯,是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你小子除了跟我书信来往,打打电话,也根本不朝我那去,那没办法,只好借这次来云城看看你。”
这话,让顾长卿有些动容。
“谢谢陆伯伯关心。我是应该去探望您的,不过这几年挺忙的。”
“你少来。”
陆正一下子拆穿了他:“我还不知道你?跟你爸一个德行。以前,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参谋,那时候其实我们关系很好,他作为上级很照顾我,还救过我,这份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可后来,他身体不好就退居二线修养了。那两年我倒是升的快,机缘巧合,一路顺遂。他倒好了,从那时候开始就不跟我联系了。甚至我听说他身体情况恶化,想把他接到京里治疗,他也不愿意,见都不见我。
我知道。他这是避着我们。不光是我,其他人,只要是现在在高位的人。那时候,他都是避而不见。生怕跟我们沾上点关系,得了什么好处去。
长卿,你爸爸,一辈子太正直。太正直啊。”
提到顾父后来那些年,陆正还是唏嘘不已。
顾长卿垂了垂眸,捧着热腾腾的茶,笑了笑:“我也觉得我爸的做法太极端。为了正直而正直,反倒失去了许多原本该有的情谊。”
军中的情谊本是最深厚的。
陆正一听,赞赏的点头:“对。就是这样。咱们堂堂正正,他是我的老首长,我礼敬他有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