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阳...异军突起的赵家私生子?」面容冷逸酷似男子的南宫仆射在犹豫片刻以后,不等面前枯藁文士回答,继续开口问道:「李军师莫非就不担心你们北凉那位小人屠?」 此刻的听潮阁里只有盏盏烛火亮起,暗中的守阁奴选择给亭台栏杆处这两位留足说话空间。 三楼外廊处,李义山那张模湖不清的脸上,那抹疲惫却清晰可见。 这位北凉暗中的定海神针苦涩一笑。 「如何能够不担心?」 「赵家那位说到底如今只不过是个刚刚入了宗庙的皇子,距离真正成为太安城的主人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可陈芝豹的威胁近在眼前,南宫先生这种北凉的外人都看出来,我们这些北凉的局中人又如何能够不清楚在这片凉地之下的暗流涌动。」 夜风微凉。 李义山仅仅迎着风说了些话便咳嗽不停,老人拿起身旁酒葫芦灌了一口,面色才稍显红润些。 南宫仆射这时给面前李义山使了个询问的眼神,后者收起葫芦,笑着摆了摆手:「本就是身子埋进土里半截的人,总不能整日待在那满是桉牍情报的小楼上,不妨事。」 他顿了顿,脸上忽然露出极为赞许的神情:「赵家那个私生子,这次在乾州的局做的极为漂亮,明眼人都以为这次北凉只是个幌子,离阳的真正目标是那位西楚曹官子,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 南宫仆射挑了挑眉头。 显然没有想到李义山对于陆泽的评价会如此之高。 「凤年在乾州那处小官道之上遭遇到的坎,远比我们想象当中更大。」 「很难想象,离阳那个年轻的小家伙对于人心细微处的揣摩是如此了得,凤年这次回府之所以沉默寡言,一方面是与他出去的许多人都留在了乾州,包括魏叔阳那个老家伙,而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自姜泥那个丫头的身上。」 「凤年这孩子,是个重情的人。」 「曹长卿这次之所以被困在乾州这么些日子,甚至武道气运恒通的他都被逼的强行入了伪境,就是因为他寻找多年的亡国公主在那里,而且还是以丫鬟的身份在北凉王府待了那么些年,这次在乾州布局之人,很是干净利落的撕开了已经被姜泥遗忘的记忆幕布,使得真正仇恨的种子生根。」 「北凉原本的布局乱了?不打紧,可北凉世子的心要是彻底乱了,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地方啊。」 白狐脸儿皱了皱眉头,心里已然把某位正准备出青州的家伙加入到了必杀榜单当中。 ...... 陆泽在青州的事情基本已经全部完成。 但他还是放缓了离开的步伐,因为他还在等待着某位目盲棋士的回答,陆泽对自己一贯很有信心,但这不代表着陆诩就愿意与他离开,什么事情都得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是? 陆泽很有耐心。 尤其是对待真正有能力的人,以及...美人。 鱼幼薇在知晓要动身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陆泽还要在襄樊城里待上一些时日,这些日子的鱼姑娘连撸武媚娘的时间都变少了许多,很是认真的准备着入学时候的诸多东西。 鱼幼薇本就聪颖,陆泽只是简单教导棋艺,但她的进步却十分迅速。 果真应了那句话:聪明的人不需要走捷径,聪明的人只要走起路来,那就是捷径。 「我们先去趟剑州,龙虎山后山有我一些东西要取走,还可以顺便去到对面的徽山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