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亭苑里士子们同样频频点头,觉得范家姑娘果然不愧才女之名。 只是隐约觉得这般气势恢宏还带着些不甘心在家闲置的诗句被女子写出来实在有些奇怪,但这时候当着太子的面,士子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生怕留下些不好的印象。 范若若那边很快又令女使传过话来。 “此诗乃兄长十岁时坐在儋州城头遥望东海所作,今日小妹抄出,只为请诸君品阅一番。” 众人这才了然。 原来这佳作并不是范家小姐所在,而是在角落里那位沉默不语的范闲所在。 亭苑里的士子们望向这位私生子的眼神里不再是不屑与忽视,而是充满了震惊,这种诗句难道真是十岁时候的范闲所作而出? 郭宝坤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诗句怎么可能是他作的。” 郭少爷的声音虽小,但众人都听在了耳朵里,郭少说什么要是这诗真是范闲所作,他就把面前石凳子吃掉之类的话语,大家自然都选择忽视了他这番话。 陆泽似笑非笑的望着正享受着众人惊异目光的范闲。 别人不知道。 但陆泽知道。 这诗分明是人家孟浩然孟大诗人所写的《临洞庭湖赠张丞相》,只不过范闲把其中波撼岳阳城里的岳阳城改成了波撼儋州城。 陆泽估摸应该是以前这货给范若若写信时候装杯所写,今日被她拿出来替范闲撑撑场面。 范若若没有忘记父亲的叮嘱。 今日毕竟是哥哥来到京城以后的第一次正式露面,而且甚至连太子殿下都来到了诗会现场,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出了名抢个头彩,那么跟林家小姐之间的婚事没准就能够顺遂一些。 各种目光都汇集在了范闲身上。 后者十分腼腆的笑了笑,然后朝着众人不卑不亢的拱手,显然是认下了这是他写的诗,只是究竟是不是他十岁时候光着屁股蛋蛋在儋州城头所写,那就不知道了。 郭宝坤看着范闲如此做派,当即大怒。 他自然是不相信面前这个家伙能写出如此诗句来,郭公子打量了下陆泽澹然的神情,发现太子殿下并没什么暗示,他于是便冷冷的瞥了范闲一眼:“范兄还真是一代奇才,十岁时候就已经能做出如此诗篇来,不知还有其他佳作?在下好好拜读一番才是。” 郭宝坤的意思自然是这诗句并不是范闲所写。 范闲脸上绽放出笑容,起身以后用略显俯视的目光望了郭宝坤一眼。 然后又看向陆泽,躬身行了个礼:“不知殿下以为,此诗是否是在下所写?” 亭苑里士子们大吃一惊,这里瞬间变得落针可闻,一片寂静。 就连靖王世子李弘成这时候都连忙给范闲递了个眼神,虽说大家都知道郭宝坤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但范闲无论如何都不能直接的把矛头放在太子身上,因为这事关君臣之礼。 这时的郭宝坤看着范闲一脸无所谓神情,他当即大怒,伸手指向范闲:“你放肆!” 范闲再度躬身跟陆泽行礼,但又把刚刚的问题提了一遍。 范闲从老爹范建那里知晓了内库的问题,现在的他就是要从太子一党手里把内库给抢回来,所以这次范闲就想着要先试探下太子,还有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他看这卖相比自己都要好看的太子有些微微的不爽,同性相斥的道理在哪里都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