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严暮,严暮打开,上面是一百两的面额。 “这是陈萱的?” 尼姑点头,“今儿一早,常在山门乞讨的一位老妇人给我的,她说是陈施主给她的,但面额太大,她不敢花,又听陈施主上吊,更是吓得不轻,犹疑了两日把这银票给了我。” 陈婆子一听这话,赶忙嚷道:“快把银票给我,陈萱是我女儿,她的就是我的!” 柳云湘冷哼:“你还不明白么,陈萱宁愿将这银票给不认识的人,也不给你,因为她对你已经失望了。” 她跟禾儿要了一百两买命钱,定是想给母亲的,但或许她撞到了赌博的哥哥,或许看到了母亲对她的冷漠,让她认清了两位亲人的真面目。 陈婆子愣了一愣,不知反省,而是大骂起来:“这小蹄子,我养她这么大,养成了白眼狼。不就是跟她要了几次钱,她见我就跟见了冤家似的,真是活该她命短,老天爷都要收她。总之这钱,必须给我,不然我就在你官府门前闹!” 严暮冷嗤,“你还想在官府门前闹,你能出得了官府吗?” “什么意思?我又没犯法!” “陈萱偷宫里的东西当卖,这可是杀头大罪,虽然她死了,但你在明知她偷宫里东西卖钱给你的情况下,依旧逼她拿钱,便是教唆她偷宫里东西,当以同伙论处,虽不至死罪,但你后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听到这话,陈婆子一下软到了地上。. 而在官差拉她进大牢的时候,她还不甘心的喊道:“求官老爷把那一百两给我儿子,不能让赌坊的人砍了他的手啊!” 柳云湘皱眉,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实在让人恶心! 周礼怀当堂被释放,当官差打开他的手铐时,他没忍住,呜咽一声哭了。 “我以为……我以为我活不成了……多少日夜……我望着那小窗户……绝望啊……以为再看不到蓝天白云了……” 严暮走下堂,走到周礼怀身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老七!”周礼怀一把抱住严暮的腿。 严暮赶紧躲,但没躲开,于是踢了他一下,“你他娘多久没洗澡了,臭死了!” “老七,以后你就是我再生父母,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你一辈子!” “别,不用。” “老七,有你这个兄弟,我周礼怀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你还把眼泪往我身上蹭?” “往后我的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生一世……” “闭嘴!” 周礼怀的夫人潘氏从堂外跑进来,本来激动地正抹泪,看到这一幕,眼泪一下就滞住了。半晌,用手捂住脸,大抵是嫌丢人,还往后退了两步。 柳云湘干笑道:“他们兄弟感情真好。” 潘氏也跟着笑了两声,“我夫君平日不这样的。” “是吗?” “呃,只喝醉酒会哭。” “呵,我见过。” “啊?” 周礼怀在大牢里日日担惊受怕,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如今哭了一通,将残存的体力都用完了,竟晕了过去。 潘氏:“……” 将周礼怀送上马车,柳云湘和严暮往家里走。 “你是什么时候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