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着马车出了门,李陵被青鸾这一搅和,原本的好心情也没了。
静姝瞥着李陵那能结冰的冷脸,说道:“表妹虽荒唐了些,但在这里住这两日,也算有长进。”
李陵端坐在车里,冷哼了下, 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回道:“她有什么长进?我怎没看出来?”
“胆子大了呀!”静姝凑在李陵的跟前,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日你吼了她,她吓得脸都绿了,你再看方才,我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可比那日强多了。今后,你再多凶她几次, 说不定表妹这胆子也就练出来了,再不能那样娇滴滴的动不动就哭了。”
她牵了牵李陵的衣袖:“你若是真将她扳了过来,兴许皇上会赏你呢。”
李陵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侧过头看着小妻子,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我看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敢来打趣我。”
静姝顺势用两手捧住他的脸,使劲的揉搓了下,憋着坏笑问道:“你有没有问过父亲母亲,你是不是一生下来脸就是冷的?”
“本来脸就冷,一动怒就更唬人了。”
李陵顺势将小妻子揽进怀中:“所以我从不跟你动怒,就怕吓到了你。”
“那是不是我无论做错什么事,你都不会真的跟我生气。”静姝依偎在李陵怀中呢喃着道。
李陵睨着怀中的小妻子, 没有言语, 脸色却再不似方才那般冷肃, 眼里也尽是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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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无论他如何生气, 只要妻子三言两语,便能将他满腔的怒气无声的化解掉。
只要与她在一起, 他总是轻松愉悦的。
马车行到长街,天刚擦黑,街头巷尾已是热闹了起来。
长安街两侧的街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街边小贩热情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人头攒动。
好一副人间烟火气。
车夫将车马停在路边,李陵跳下了车,朝着车内的妻子伸出手。
静姝躬身出了车厢,被李陵拦腰抱了个满怀,李陵没有直接将她放下来,而是一直抱着她走到街上才将人放下来。
他睨着小妻子打趣道:“今后可少吃些罢,最近似乎长了不少肉,我抱着都吃力了。”
静姝嗔了她一眼:“嫌我胖比便将我扔了就是了,哼!这里有得是青年才俊,哪个不嫌我,我便跟谁走了。”说着,她便一扭身,融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群。
李陵三两步赶上,牵住她的小手:“竟敢有这心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静姝斜着他道:“兴许你嫌我,便不许我有二心吗?”
李陵搂住她的肩:“就是不许你有二心,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都是我的。”
二人一面说笑一面顺着人潮往前走,长安街广场是最热闹的地方。
圆月升空,万盏花灯争相亮了起来,每一盏花灯下都垂着一副灯谜,猜中不同数量的灯谜皆能赢得相应的彩头,猜中九十九个灯谜者便是要被封为“灯魁”,能赢得上元节头彩——一盏莲花水晶花灯。
这里聚集了许多猜灯谜的人,李陵与静姝也在这里停下,二人一面赏灯一面比赛猜灯谜。
“有脚不会走,有嘴不开口,脸儿洗不得,一洗就变丑。”
李陵抓了抓头,嘟囔着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静姝扬手摘下灯谜,淡淡道:“是泥娃娃。”
李陵恍然,嘴里“哦”了声,瞥着妻子得意的神色,他不服输道:“这东西是女孩家玩儿的玩意,被你猜中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静姝瞥着他道:“那咱俩比赛,愿赌服输,如何?”
李陵痛快道:“好哇,你说吧,拿什么做彩头。”
静姝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楼:“输者请去福运酒楼吃酒。”
李陵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