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推着顾凭天径直走向一楼的卧室,轮椅滚动发出的轻微声音,一下下像是敲动在顾凭天的心上,牵动神经。直到房间门被关上。“咔——”落了锁。这声音像是死神发出的乐章,能让心脏瞬间失去温度。顾凭天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绝望的闭上眼睛。身后的男人半晌没有动静,这种无声的对峙更让空气变得窒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仿佛就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呵。”一声轻嘲从男人口中溢出。时御走到他侧前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寡冷的声线,没什么起伏。“……”王八蛋!顾凭天睁开眼,下颌隐隐抖动。他抬眸看他,眸底泛着屈辱的猩红,隐忍道:“你……怎么会突然过来?”“怎么,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时御抬起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我还以为今天看见我,会让你觉得很惊喜,看来是没有?”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里已经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危险气息。没有人比顾凭天更清楚,这个男人生气了是什么样子。他深吸一口气,“你应该提前给我打声招呼。”男人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可笑。“凭什么?”轻飘飘的声音带着霸道和不可一世,就像一把刀扎在顾凭天心上,彻底激起了他心里的火气,往旁边一侧就躲开男人的手。“可你明明说过让我自己处理,为什么还要来插手?!”而且还是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顾家!顾凭天想起刚刚江果果和顾寒煜异样的眼神,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缴住,越收越紧。那股屈辱感,让他喘不过气。时御勾起嘴角,邪气满满。“有脾气了?”他重新将顾凭天的下巴捏在手里,这次用了力道,眼看着那张清俊的脸一点点转白,“是不是离开我身边几天,让你忘了自己是谁?嗯?”“不是……”“不是?”男人嗤笑一声,“我看你现在是有点看不清自己了,要是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和你的好弟弟一家大团圆,然后好好生活在一起了?”“小天,我对你的纵容是有限的,不要试图挑战我,明白么?”他一边说话,手上的力度越收越紧,像是要把手里的下颌骨捏碎。顾凭天坐在轮椅上,被迫仰着头。脸上的痛,他无法挣脱。就像没办法摆脱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甚至还要跟他虚与委蛇!前所未有的怒火和恨意充斥着顾凭天的眼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扬手,重重的一巴掌落在男人脸上。“啪”的一声。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时御的脸被打得扭转到一边,冷峻流畅的侧脸能看出他的惊讶和怒气。半晌,他顶了一下后槽牙。转过来时能看到嘴角的一抹鲜红。“呵,你真是越发长进了。”顾凭天眸里,映衬着那样一张裹着妖气的脸,男人伸出舌尖,扫去嘴角的血渍,嘴唇开合道:“你说,该不该罚?嗯?”他刚刚打过男人的那只手,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夜晚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零零散散的星辰偶尔虚晃一下,幕布般的天空下,两栋别墅静谧地维持着表面的和谐。顾寒煜回到自己家,心情好得不得了。一开始,他本来是很自觉的想去住客房。但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又觉得……老婆似乎没那么生气了啊。他左想右想,既然大哥搬到对面去给自己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浪费了多可惜?所以等孩子们都睡了,顾寒煜就认真洗了个澡,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拿着要换的药去了主卧。“老婆。”江果果穿着一身家居服,此刻正拿着一本书斜躺在沙发上。她听见声音抬头,入眼就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挑眉道:“你来做什么?”勾引她?顾寒煜一看她这样的表情,顿时觉得有戏。走过去可怜巴巴道:“老婆,我洗澡把伤口打湿了,你能不能帮我换一下药?”他已经走到江果果面前,锁骨上还有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滑落,汇聚到人鱼线,再隐进白色的浴巾里。此刻看到这样的画面,江果果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你……”她掩饰般的移开目光,“明知道会打湿伤口,还洗什么澡?”“我难受,而且怕你嫌我嘛。”顾寒煜说完就贴着她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