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但是很精致。比钢筋水泥的深圳更加适合画进画里,小勇一直拍个不停,镜头里他笑的像个孩子,在梵高美术馆附近的一个小摊,小勇一眼认出了自己画的画,那副巨大的梵高自画像是小勇的得意之作。店里的小哥告诉摄影师:这个梵高像卖500欧元。摄影师打趣地问小哥: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小哥尴尬一笑.....店里老板热情接待了他们。小勇也带来了见面礼:一副向日葵和梵高自画像。老板打趣道:今天晚上我拿这幅画和美术馆的对调,相信我,他们不会看出任何差别。摄像组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只有小勇他的神情越来越落寞。小勇说:他和我合作了这么久,我以为他的画廊很高档,没有想到,他是个卖纪念品的。小勇的作品与其说是画,倒不如说是特产,更为贴切。他们随意挂在墙上,供人挑选。站在那副花了他很多心血的自画像旁,小勇沉默了。他有些失落,但更加多的是不解。店里的仿制画低档,但不廉价,那副《大象》荷兰商人以450元人民币价格收走,一转手就以500欧元(大概等于5000元人民币)价格出售,漂洋过海,这画的价格翻了8倍多,赵小勇不明白,合作这么多年,这客户既幽默又慷慨,也很欣赏自己的产出,可为什么自己的辛苦付出,在一幅画的价值中只能占据一个零头,第一次小勇感受到什么叫剥削。 隔天小勇终于踏进了梵高美术馆,一道道保险门逐层打开,门后是他梦寐以求的真迹,向日葵,自画像,杏花,他在走过的每一幅画像前停留许久,口中喃喃昵语,不对,完全不对,颜色不对,20年里他对着书本临摹这些画无数遍,每根线条的落笔都刻在了骨头里,可真看到原作他才发现,原来那些参考的照片早就因为印刷出现了失真,他积累了多年经验,总结的画法根本就是错笔,每一幅画的油彩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厚,自由灵动的笔触和大胆的配色,看不到半点悲伤,全是热爱和乐观,画布上涌动的生命力让赵小勇喘不过气,这一刻小勇意识到,握笔半生也许从未踏进艺术的大门,画了梵高作品20年,抵不到博物馆里的一幅作品。 美术馆的员工听说他画了20年梵高,向他表示敬意,同时问他有没有自己的作品,赵小勇沉默了......他跟随着梵高的脚步去了巴黎,梵高艺术的转折点,听着教堂里的步道,这场旅行已经不在是一场旅行,而是一场朝圣,紧接着他来到圣米雷精神病院,100多年前梵高曾在此接受治疗,也就是在这里,梵高透过铁窗仰望星空,画下了《星月夜》,沿着狭窄的小路,小勇找到了梵高生前作画的咖啡馆,历经百年咖啡馆依然保持原样,小勇支起画板现场做了一副《夜晚的咖啡馆》,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一抬头小勇惊喜的发现,这里的天空真的像梵高画里的一样蓝。 回家前一天,小勇去了奥维尔墓园,他蹲在梵高的墓碑前,三只苹果,三支香烟,小勇用中国人的方式祭拜了梵高。100多年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梵高,常常将底层老百姓的生活作为绘画素材,在那个习惯歌功颂德的时代,他注定被排挤,被孤立,住着最寒碜的小屋,过着最潦倒的生活,世人都说他是疯子,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疯,只是他跑得太快,时代在他背后气喘吁吁。 回国后在大芬村的酒桌上,小勇谈笑风生,大家很羡慕他的梵高之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勇突然很迷茫,看过真迹,画的更像就够了嘛,同桌姑娘小鱼,想做写实原创,听着梵高的故事她动了情,哭出了声音,她不想像梵高一样,下场悲惨,小勇拉着小鱼的手,支持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借着酒劲小勇说,我也想哭,可我毕竟是个男人,回到家外表刚强的小勇还是哭了.......在读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家里没钱,小勇退下学了,因为贫穷,小勇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