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独坐屋中,耳边不停回荡主事的话。 辅佐庸才也是辅佐,辅佐徐璎也是辅佐,前者肚子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坏水,后者有几分巧思,从她对待夏承烈便可以看出她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虽说行事偏激,荒唐了些,但也是因为经验不足,无人从旁教导,只要稍加引导,引她走上正途,晋国江山必然安稳无虞。 刘绪叹了一口气,阖上双眸。 权且辅佐她,在宗室里挑几个机敏的孩子过继到她膝下,由他耐心教导,下代君主便无需担心了。 几日过去,又至月黑风高夜,长安居民的睡梦被一声声怪异的鸣叫扰断,披衣起身,倾耳细听,辨认出叫的竟是:“大晋兴,燕践祚。” 有胆大的上前,脚边竟然窜过一只狐狸,翌日天亮,人心惶惶。 百姓不知这句话的意思,惊奇于狐狸口吐人言,经人解释才知道说的竟然是大晋兴盛要燕王登基做皇帝,这可炸开了锅。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皇帝都有自己的政令,有人担忧:“我家儿郎好不容易考上荟萃阁,怎么又要换皇帝?冬闱可不能不作数!” 官员们不同于百姓,知晓这是仿照史书的立威之行,看燕王的目光顿时转变,借着抓宁王无诏回长安便罢了,这么急着上位,吃相未免太难看。 夏承烈警觉,时刻做好破城入宫准备。 燕王得知传言,惊悚地辩解道:“我未曾做过此事。” 属下暗自埋怨燕王竟瞒着他们独自行事,分明是不信任他们,跟着燕王几十年,他们还不知道燕王是何脾性? 心机深沉,惯会伪装,坏事都是别人做的,自己撇了个干净,完了还要卸磨杀驴。 “是,殿下,您当然不会亲自动手。” 不知道又背着他们找了谁。 燕王见他们脸色不对,紧忙说:“这也不是我吩咐的。” 是是是,怎劳您开口呢,通常您只旁敲侧击一下,自然有人主动帮您前去,达成目的。 “谁人诬害我!” 燕王大发雷霆,他苦心经营几十年淡泊名利,竟在最关键的时刻毁于一旦。 属下无语,装得可真像啊,此事得利之人唯有他,不是他,难道还能是远在幽州的女帝吗! “殿下,既然有此机会,不若顺应天命,登基为帝。”燕王不肯承认,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只有顺着他,跟他一起演。 果然,燕王假惺惺地说了一堆话表明自己的正义性,最后勉为其难地接受属下的提议。 然而未等他们联系群臣,当夜仍有狐鸣,“大晋兴,燕践祚”之言不绝,扰得众人无法入眠,气道:“燕王增加威信,一夜便够了,这要闹到何时!” 刘绪在相府养病,反正皇帝不在长安,奏折也不入长安,朝会只能面对面干瞪眼,索性请假待在府里。 不少官员登门探望,主要是看刘绪的态度,谁知刘绪一反先前态度,定言狐鸣是有人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见刘绪态度陡转,他们便也歇了心思。 第三夜,叫声还未停歇,有人忍无可忍,就是冒着犯禁也要出门抓“狐狸”。 一人出头,其余人也跟随,拿起家里的笤帚、锄头等物就往外走。黑夜里,众人齐心围追堵截,哪知狐狸没抓到,倒似闪过一个人影,“狐狸”溜走,人群里有人惊呼:“这是什么!” 巡夜差役听到动静,举着火把赶过来,火光明耀,一块精致的玉佩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