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怀疑徐璎改变方向,却不知她往哪里去了,急忙传信回长安。 徐琅眼睁睁看着一支千人队伍逐渐削薄,为此感到担忧。 每每提起,徐璎总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徐琅便也说服自己,道:“夏统领还在便好,虽然他领兵打仗不行,但武艺超群,定可护陛下无虞。” 打仗不行? 徐璎耳朵微动,捕捉到关键词,摸摸光滑的下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打仗不行好啊,这边北征的主将突然就有了。 接下来的几日,徐璎对夏承烈是越看越满意,心情大好,没管逃兵,领着几百人的队伍顺利抵达幽州。 幽州刺史一早就收到消息在城门口迎接,他对这位从祭天杀出来的女帝确实颇为好奇,但他亲眼看到时,不免还是震惊了一番—— 长途奔走,再怎么意气风发都消耗尽了,又时常顶着大太阳赶路,在宫里养得白白净净的徐璎和徐琅都黑了好几个度。 徐璎不知道是不是体质问题,肤色黢黑,跟刚从矿洞里出来似的,一次和徐琅在河边休息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肤色比徐琅相差甚远。 幽州刺史愣了好一会儿,才按着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声跟下属抒发感想:“这陛下……不愧是天选之女,果然不同凡响,颇有明君之相,王师更是威武雄壮,气势非凡。” 徐璎抵达幽州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躺在绵软的床榻上舒服地喟叹。 野营一两天还行,时间长了真受不住。 晚上刺史特地为徐璎接风洗尘设宴,徐璎实在舍不得暖热的被窝,拒绝了,问徐琅想不想去,徐琅到幽州后精神抖擞,二话不说就接下这份差事。 第二日辰时,徐璎睡醒起来吃早饭,徐琅走进来,满脸写着不悦,徐璎放下筷子,拿绢帕擦了擦嘴,摆手让她免礼,问道:“怎么了?” 徐琅道:“先帝命何崇光镇守幽州,如今却拥兵自重,昨日接风宴竟然称病不来,陪席官员也多是微末小官,哪有将陛下放在眼里!” “何崇光?”徐璎记得他是先帝潜邸时的将领,不服她很正常,徐璎思虑少许后道:“既然病了,那就让他老人家待在府里安心养病吧。我们不是带了几个太医吗?正好请太医给他瞧瞧,也别用杂事去烦扰他。” 徐琅闻言顿时舒坦一大截,展颜笑道:“还是陛下有主意。” 饭没吃完,徐琅就带着太医去将军府,徐璎听说把何崇光气得不轻,差点假病成真病。 不过徐璎没理他,休整好以后,她立即下旨命王师统领夏承烈为主将,代替何崇光领兵上阵。 可以说徐璎的这道命令震惊了所有人,一方面是因为快,另一方面是因为徐璎以夏承烈替代何崇光。 “陛下怎会用夏承烈,不知他连丢三城,弃城而逃吗?” 牛六听到四处都在议论统领夏承烈,得知夏承烈曾连丢三城,登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夏承烈安生地待在长安便罢了,怎么还敢腆着脸做主将?真是厚颜无耻,丢尽夏老将军的脸!” “夏家人都死光了,就他丢城还心安理得地窝在长安,可不厚颜嘛,倘若换做是我,我早羞愧地刎脖子了。” 夏统领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牛六捏紧拳头就要往前冲。 倏地,背后伸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臂膀,一把将他扯去。 “大兄?”牛六看清楚拦他之人,没想到夏统领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