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号。” 张安世沉吟着继续说道:“不过,这种说法有些牵强附会,学生以为,皇帝的心思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在北方,在匈奴。” 杨川微微点头,甚为欣慰的说道:“安世,能想到这一层,实属难能可贵。” 他想了想,又问:“对了,朝堂上这几日可有大事发生?” 张安世从袖中摸出一卷宣纸,不动声色的递过来:“三辅之地突然闹起了瘟病,皇帝大怒之下,砍掉了一些官吏和御医的脑袋,自己却躲在上林苑去了。 刘陵出狱,如老师所料,不仅没有再受到任何惩处,而且,还被封为淮南王;皇帝临去上林苑给大农令传下旨意,让你病体痊愈后便回到长安城,修筑茂陵城的同时,顺便给刘陵修筑一座阔气的淮南王府。 还有,丞相公孙弘最近几日告病在家,听说整日整夜的咳嗽不止,都吐血了。 还有几名老臣也告病不出。 甚至,已经有十一位老臣陈情皇帝,恳求皇帝赐他们一个告老还乡的恩赏……” 张安世这哈怂,一颗脑袋瓜简直不可思议,只要他听过的和见过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能很快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不愧是后世能成为大汉顶梁柱的人物,朝堂上大凡小事,似乎就没有一样他不知道的。 杨川瞅着张安世,眼角含笑:“看看,这朝堂上终于有点意思了吧?” 张安世点头:“老师以退为进,学生受教了。” 杨川却摇头,淡然道:“不,不是以退为进,而是以退为退。” 张安世有些困惑的望着杨川,很认真的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想明白,便干脆拱手问道:“请老师赐教。” 杨川望着春意盎然的大地,浑浊的渭水,以及渭水对岸那一片太学院的阁楼亭台,以及远处秦岭之巅的皑皑白雪,俊俏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 “安世,你看这片天地,多好,多广阔,”他遥指大地,轻笑道:“你可能并不知晓,我这几年想尽一切办法的钻营当官,在长安城赚钱、升官、发财,并不惜自污名声与曹襄等纨绔恶少同流合污,最大的目的,并非在长安城当一辈子大官。” “有人说我杨川早年意在爵位,但求一官半职。” “后来,我的爵位越来越高,官阶也越来越大,如今才十八岁便位列三公九卿,可以说是权倾朝野,算得上一个人物了。” “于是,便又有人说我杨川如今意在丞相,想要斗倒公孙弘取而代之。” “就连皇帝估计也是如此认为的,故而,这才有了他故意怂恿我与公孙弘缠斗,就像着让我们都一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他一个当皇帝才好搞平衡之术。” “这是颇为常见的帝王心术,不足为奇,后面你会每天都面对这玩意儿。” “而实际上,张安世。” 杨川抬头看一眼黛青色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憋了七八个呼吸后方才缓缓吐出,道:“实际上,我一开始的想法便是离开长安城。” 张安世有些听不明白了。 他眨巴着眼,讷讷问道:“老师当年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来到长安城,怎的却说从一开始便想着要离开?” 这哈怂的言外之意就很是明显,那便是,既然你一开始就想着要离开长安城,那为何还要想尽一切办法的钻进来? 杨川随口说一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便结束了渭水边的这一场谈话。 因为,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