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长宁侯请留步。” 眼看着杨川大踏步走出去十几步,竟是头也不回,李延年登时有些慌,只好开口:“长宁侯,陛下传旨,除了大半夜的,你杨川什么时候想来未央宫就什么时候来,任何人不得阻拦。” 杨川停下脚步,转头笑道:“协律郎这是埋汰本侯呢?” “不见皇帝旨意,谁敢私自闯入?” 李延年笑道:“陛下曾经有过口谕。” 杨川摇头,转身走得更快了,口中还在笑骂:“上一次本侯欺负过你,你狗日的想骗我,门儿都没有!” 说话间,他一溜烟似的出了未央宫。 李延年大急之下,只好趋步追了上来,一边追赶,一边口中大声呼喊:“长宁侯莫走,哥哥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皇帝真有旨意!” 听到李延年如此说,杨川心下隐约猜测刘彻可能还真下过这般的旨意,不过,凡事上七八手,总归没什么大错…… 于是,他跑得更急了。 门口两队值守侍卫瞪大双眼,看着这二人一前一后追逐而来,一个个露出不解之色。 其中一名校尉笑问:“你二人追逐着,所谓何事?” 杨川快步疾走:“协律郎哄骗本侯,想让本侯私闯陛下宫闱,这狗日的不地道,这是公报私仇!” 李延年在后面听着,脸都快气绿了:“长宁侯你胡说八道!” “陛下分明有过口谕,你这家伙怎的连陛下旨意都不信?莫非是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想法与念头?” 好吧,到了这般田地,这厮还不忘给人罗织罪名,简直就特娘的是个害人高手…… 三五步奔出未央宫大门,杨川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停下脚步。 他好整以暇的负手而立,就站在宫门口看风景,对紧跟而来的李延年都懒得理睬一眼。 李延年气喘吁吁的骂道:“杨川,你这是想抗旨不遵?” 杨川伸手:“圣旨呢?” 李延年一呆,骂道:“陛下口谕,让我如何给你拿得出来!” 杨川嘿然冷笑:“你红口白牙的这么一说,便成了圣旨?若本侯听了你胡编乱造的话语,可不就惹下一场泼天大祸了?” “本侯今日累了。” “本侯这便回去,给陛下写一份奏章,把话说清楚,对今日之事总得有个清清楚楚的交代,否则,便是如此在未央宫院子里行走一圈,那也是死罪啊。” 李延年圆瞪双目,骂道:“人都说你长宁侯少年得志,嚣张跋扈,对陛下皇后都没有什么敬意,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好,既然你想走,那便走。” “我倒要进宫去问一问陛下,他的口谕算不算圣旨,有些人死活不信,算不算抗旨不遵、心怀不轨……” 嘭的一声闷响。 李延年话还没说完,眼窝子里就挨了杨川的一记重击。 “你狗日的真是个贱货,随口便能给人罗织三五条滔天大罪?”杨川口中骂着,手底下却丝毫没有放松,凭借自己十分灵活的身法,在李延年的小腹、裆下、肋下等处又是好几下。 李延年根本没想到,就在这未央宫门口,皇帝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杨川会暴起伤人,故而,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偷袭得手后,有那么三两个呼吸丧失了还手之力。 杨川的一贯风格,却偏生就是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