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令下,七八百黑衣蒙面的一支人马悄然出发,沿着一条甚为荒僻的山道开始行动,悄无声息的向杨川、曹襄几人的卫队掩杀而去。 只不过。 在峰顶几人眼里,这一支兵马遮遮掩掩的样子,就显得甚为可笑;杨川的脸上却没什么喜悦表情,而是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对,怎么才这么一点人马?” 杨川在鹿皮行囊里一阵摸索,拿出一根尺许长的竹筒,竹筒的一头蒙着晶莹剔透的一片‘水晶石’,看上去就很是怪异。 他将那竹筒搭在眼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着远处的山谷、密林和荒原上扫视一圈,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咦,霍去病那憨货怎么也来了?” 此话一出,几人脸上的神情就开始变得分外精彩起来。 尤其是曹襄,猛的从地上窜起来,一把夺走杨川手中的竹筒搭在眼前,口中有些含混不清的嘟囔骂道:“让我看看那狗日的来干什么。” “两千羽林军、竟然全体出动了?” “杨川,你们几个哈怂到底在干什么?怎的一个个的都成了老阴π?” 杨川目光闪动,不动声色的说道:“出长安城时,皇帝传来一句话,让咱们几人陪他演一场戏给人看,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曹襄回头,若有所思的瞅一眼杨川,转头继续扫视远处:“我舅舅老糊涂了啊,我是他亲外甥、亲女婿,有什么话还不能跟我说,怎的跟你这哈怂女婿勾勾搭搭?” 刘满在一旁听得高兴,扑过来就在杨川脸上啄了一下:“MUA!” 杨川没有理睬这位发烧的大汉小公主,而是慢吞吞的从鹿皮行囊里又拿出几根竹管,给每人手里塞一根:“这是本侯弄出来的新玩意,我给起名为望远镜,大家都试试,看看好不好使。” 于是,几人手持‘望远镜’,站在高处观察着巨峰脚下的这一场真假难辨的厮杀。 只见。 好吧,只见远在十几里外的山谷里、密林中,零零总总的,竟潜藏了足足五支兵马;其中,最先出现的那一支黑衣蒙面人兵马,已然冲到防御阵前开始加速、冲锋。 另外四支兵马却保持静默状态。 尤其是藏在一片松林中的霍去病和他麾下的那两千羽林孤儿,更是如一片沉默的石头,偃旗息鼓,纹丝不动,犹如一把冷漠的杀猪刀。 至于剩下的三支兵马,听着外面杀声震天,开始变得有些蠢蠢欲动。 “那一支兵马,应该是淮南王刘安的,”曹襄指着一支兵马笑道:“那老小子贼鸡的很,不想这一次却要上我舅舅一个恶当。” 杨川却不这么看。 据他所知,淮南王刘安表面上是大汉名士,写得一手好文章,一笔行草堪称一绝,为人向来低调而阴沉,岂能轻易上钩? 刘陵也一样。 他们派出来截杀大汉列侯、公主的兵马,若能让人一眼看到底细,那岂不等于是公然造反、与刘彻撕破了面皮? 想想都不太可能。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人想要嫁祸给淮南王刘安,在那位一直想当皇帝却被刘彻打压的死死的刘姓诸侯王的头上,扣上一个摔都摔不掉的屎盆子。 谁会这么干?谁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能一次调动将近四千兵马? 公孙弘? 杨川沉吟几声,随口问道:“曹襄,你见过淮南王刘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