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死了。 据说,除了大不敬之罪,还有另外三十九桩重罪,其中有杀人、谋逆、侵占皇田等,随便拎出来一桩,都足以夷灭三族、九族。 奇怪的是,刘彻最终只杀了桑弘羊一家三百余口,籍没了他家中所有的田产、钱粮、矿山、以及各种酒楼饭庄勾栏等,约莫也就值个十几万亩水浇地吧。 与此同时,就在桑弘羊满门抄斩的那一日,当初曾经羞辱过卓氏的长安县令朱买臣,却一飞升天,成了汉帝国的大农令。 至于刘陵、公孙弘等人,却毫发无损…… …… 听到这一消息,杨川有点懵逼。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但很快的,他就想通了:‘看来,就连刘彻一个当皇帝的想要搞事,也会顾虑重重。’ 那么,刘彻的顾虑是什么呢? 豪门?世族?名门望族?各地诸侯?还是……早已僵化而腐烂透顶的朝堂内外? 可能都有吧 杨川第一次痛彻的意识到,历史,终究只是历史,是那只言片语之外、留给后人的念想而已;所谓的秦皇汉武,并非只有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一面,而是还有束手束脚、夙夜忧叹的一面。 那么,该本厨子出手了。 想要做一顿绝世的大餐,准备各种上品的食材固然重要,但在杨川看来,若是连厨房、灶台、饭桌、锅碗瓢盆什么都洗不干净,就算摆上满满一大桌,那也实在太过膈应人了。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噶韭菜’。 本侯的沐浴露、洗面奶和香皂,你们长安城的人用不习惯是吧?那就强行让你用,用着用着,你就习惯了。 朔方郡的棉花大获丰收,虽然经历了战争,加上秋后连绵不断的雨水,让棉花的品质大打折扣,但杨川已然满意。 织娘、娜仁托娅带着一大群学生,赶赴各处屯田,指导那些官吏、兵卒和军户收棉花、弹棉花去了,太守府的下午,就显得十分冷清。 “刘满,等会儿你来一下我房里,”这一日傍晚,吃过晚饭后,杨川起身离开饭厅,向后堂密室走去。 刘满闻言,大喜:“杨川小郎君,你想干吗?” 杨川的脚步微微一顿,没说话。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别人说的很多言辞,实际上可能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可经过刘满的嘴一说,入了杨川的耳朵,便成了一些不荤不素的混账话,简直就没谁了。 “杨川小郎君,想干什么你直接开口,本妾身早就等着这一日了!” 不用等一会儿,杨川前脚刚进后堂,刘满后脚便跟了进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干嘛,便干脆蹭过来给杨川揉肩捏背:“杨川?” 杨川享受着刁蛮小公主的侍奉,觉得心情不错。 他从袖中摸出一封密信:“这一份密函,以最快的速度传给你母亲。” 刘满一呆,小嘴一瘪:“不是给我的?” 杨川笑骂一句,正色道:“皇帝只杀了桑弘羊一家三百余口,其他人,屁事都没有,你不觉得诡异?” 刘满‘嘁’了一声,嘿然冷笑:“这有什么诡异的,无非就是帝王心术罢了。” “这天下最虚假、最无情的,便是天子之家,表面上风风光光,荣华富贵,占有这天下所有的好东西。” “实际上,不过是糊弄人的罢了。”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