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流言四起,说是这全天下的读书人,最近都跑到朔方郡来了,所为何事呢? 听人说,是有些人听到我杨氏造纸术、拓印术神妙无双,便要过来谋算夺取,有人想要巧取,有人想要豪夺,有人还想过要偷师学艺什么的,反正都是下三滥的手段,本侯听说后,说实话,心里头还挺高兴的。 为什么呢? 因为,本侯最近手头有点紧,给朝廷屯田,我倒贴进去太多的钱粮,所以,便得想个法子赚回来一些;那些想要谋夺我杨氏造纸术、拓印术的人,本侯会想办法一家一家炮制,能弄死就弄死,实在弄不死,敲诈勒索一点钱粮之物,这很合理吧?” 十分冷淡的说了几句狠话,杨川认真观察着众位读书人的神情、脸色。 他满意的发现,这些老贼一个比一个无辜,就像天府人间的那些小妇人,你问她们多大年纪、这是第几次,必然会羞人答答的告诉你,这还是人家的第一次,小郎君,轻点…… 咳咳,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相比公孙弘、桑弘羊、儿宽等朝堂老贼,这些汉帝国的读书人,其实还是挺爱惜自己的名声和面子的,起码还知道一点羞耻。 这就好。 知耻而后勇嘛。 杨川继续说道:“幸好诸位来到朔方郡,是要帮我杨川兴办学堂,戍边屯田,而非前来谋夺我杨氏秘法,本侯心下甚为宽慰,呵呵,诸位,肉吃着,酒喝着,咱慢慢聊?” 众读书人搞不清楚杨川的心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下口了。 于是,大家便梗着脖子坐下来,有几位读书人,赌气似的连喝几大碗酒,有点像小孩子闹别扭,反正就是不给杨川一个好脸色。 杨川也不着急,他就那般松松垮垮的站着,甚是清淡的望着众人。 七八个呼吸后,他这才说道:“本侯等了这七八个呼吸,还没有人站出来承认是要谋夺我杨氏的秘法,看来,在座诸位中,果真没有那种心怀鬼胎的畜生王八蛋狗日哈的,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几声,自顾自的端了一碗酒,浅饮一口,随手一指,点着一名关中宿儒笑问:“你,是来谋夺我杨氏秘法的?” 那老读书人连连摇头:“绝对不是!” 杨川随口问:“那你这次来朔方,所谓何事啊?” 那老读书人振一振衣衫,朗声道:“欣闻长宁侯不远千里,舍弃长安城的安逸生活,前来这荒凉的朔方郡屯田、戍边,老夫便撵过来看一看,转一转,顺便查一查漏,补一补缺,免得你这位少年俊彦误入歧途……” 吗的,读书人的这一张嘴,简直就没谱了。 杨川摆手打断这位老读书人的话头:“真不是前来谋夺我杨氏秘法?” 老读书人:“绝对不是。” 杨川似乎松了一口气,温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那个谁,去病,曹襄,这位老先生是好人,并非是来谋夺咱们羽林军的秘法、配方等军情机密的,而是主动前来,帮咱们屯田戍边的,委实是老当益壮,令人钦佩啊……先登记在册。” 霍去病、曹襄齐齐道一声:“好。” 霍去病走到旁边,在一张摆好了笔墨纸砚的桌子后面坐下,顺手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往桌面上一摊,翻开一页:“这位老先生,请签个字。” 那老读书人被杨川一顿忽悠,如今满脑子都是‘秘法、配方、军情机密’什么,稀里糊涂的便签了字、画了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