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卓氏对‘织娘’的一番描述,杨川莫名的开始对她感兴趣了,忍不住问道:“莫非,她的出身有问题?” 卓氏叹一口气,幽然道:“你可知晓,在这大汉朝的天下,妾身虽然历经沧桑,被司马相如骗去了最后的一点身家;可是,要论看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杨川吐槽一句:“那你还能被司马相如骗?” 卓氏淡然笑道:“为情所困,骗了就骗了,我卓文君喜爱的不过是曾经的那一份妇人情怀罢了,不值得回忆,自然也不值得去评说; 杨川小郎君,以我看来,那位织娘应是你的良配。 不过……” 卓氏还要继续说话,杨川哈哈大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卓姨,我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谈婚论嫁还太遥远,伱就别想着当媒婆了。 还是说说那位织娘的本事吧。 相比一个人的品质、本事和心性,出身、容貌、体态什么的……嗯,也十分的重要啊。” 卓氏被杨川成功惹笑了。 她侧头想了想,这才正色说道:“先说她的出身吧。” “妾身所说的这位织娘,跟你杨川小郎君还沾亲带故呢。” 杨川一阵愕然:“跟我沾亲带故?” “对,张安世是你的学生,你若娶了他小姨,是不是就既沾亲又带故了?” 卓氏不知想到什么,噗嗤一笑,继续说道:“你想想,以张汤那般的榆木疙瘩,能生下张安世那般神童?这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养儿跟舅舅。 张安世的容貌、性格、聪慧,却更多随了他小姨。” 杨川这才真正惊愕起来。 那位织娘、竟然是张汤的小姨子、张安世的小姨?杨川第一次听说她,还是曹襄那混账曾经开玩笑的说过,当时也没有在意。 “就算是张安世的小姨,这出身也没问题啊,”杨川皱眉说,“张汤本人名声不太好,素有大汉酷吏之称,可是,听说他母亲以及他的妻子,却都是长安乡一带最有名的贤良妇人呢。” 卓氏点头,道:“张汤的母亲、妻子的确是长安乡的贤良妇人,也正因为此,当年方才免遭窦太后、王太后、丞相田蚡的毒手; 否则,不要说一个张汤,便是他身为关内侯,终究也免不了被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卓氏的话语渐渐低了下去,终究细不可闻。 杨川很能理解卓氏的忌惮,毕竟,此事牵涉到皇家阴私之事,一个弄不好,可能就会给自己招来一场天大的麻烦。 杨川沉默好几个呼吸,给卓氏动手倒了一碗‘蒲公英茶’,轻轻推了过去,笑道:“卓姨,来,尝尝我杨氏的茶水。” “茶水?”卓氏眼前一亮。 不过,当她端起那一碗‘蒲公英茶’浅饮一小口,品咂几下后,便笑道:“杨川小郎君,你这是在调笑我卓文君如今成了弃妇,便如这野菜根茎了?” 杨川没好气的笑骂一句:“想喝就喝,不想喝就放下,跟你这种弃妇说话就是太费劲,总以为别人都在讥讽挖苦于你。 其实,这世上的人,都忙着为一口饭食而挣命,谁特娘的会想着去关心一个被渣男始乱终弃的妇人?” 被杨川一顿抢白,卓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突然释然了。 她叹一口气,淡然笑道:“你杨川这一张嘴,可当百万兵,明明是在讥讽叱骂我卓文君,偏生让妾身还觉得心下一阵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