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贼不当人子,为人霸道,根本就不给这天下其他读书人一条活路啊陛下; 若陛下让他董仲舒主持太学院,并蒙蔽了陛下,让朝廷今后在选官的时候,只从太学院选……陛下,恐怕过不了三五年,这朝堂之上便全都是董仲舒的门人弟子,张口闭口皆为他董仲舒的学问、见解和策论; 陛下兴建太学院,原本乃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 董仲舒那人太过霸道,一句天人感应,便想将这天下人、天下事都收入自己囊中,任由他一张嘴的胡咧咧……” 刘彻听得一阵烦恼,挥手斥道:“滚滚滚,赶紧给朕滚出去!” 曹襄却不依不饶的再次向前‘匍匐前几’几下,挣扎着呼喊禀告:“陛下,太学院不能成为董仲舒的一言堂啊陛下……” 刘彻脸色极为难看,抓起案几上一卷竹简,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朕撵出去!” “不,给朕扔出去!” 于是,曹襄便被崔九亲自提起来,走出大殿,应该是要扔到未央宫门外去了…… 好好的一个大朝会,让曹襄这么一闹腾,差不多也就歇菜了。 文武大臣们一个个犹如泥塑菩萨,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杂念,恍若百十个聋子、哑巴,竟无一人敢抬头去看刘彻。 刘彻沉默良久,淡淡说道:“太学院一事,众卿可有异议?” 皇帝的威严,登时弥漫整座大殿,让一些原本想要‘泣血上陈’的耿直之士,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闭嘴了。 刘彻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观察着,思量着,发现那百十名文武大臣中,只有汲黯几次欲言又止。 如此这般,十几个呼吸后。 刘彻直接起身,连一声‘退朝’都懒得去说,迳直走掉了。 又过了十几个呼吸,察觉到不对劲的群臣微微侧头,却发现皇帝早已离去,压抑气氛终于松弛下来。 “太学院乃朝廷大事,干系到江山社稷,岂能任由董仲舒一人霸道?” “是啊,可皇帝如今正在气头上,如何听得进去谏言呢!” “唉,想不到平日间言行无状、为非作歹的平阳侯,竟然一身铁骨铮铮,如今想来,咱们对他还是有些误解了。” “大家得尽快想一个妥善的法子,总不能让董贼独霸太学院……” “……” 且不说朝堂上那百十名文武大臣议论纷纷一番,刘彻回到寝宫后,独坐好一阵子,脸色方才渐渐变得舒缓起来。 他挥挥手,将所有的宫人、宫女都打发出去,淡然说道:“崔九。” 崔九像个鬼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陛下。” 刘彻端起一碗茶水,十分惬意地饮了一小口:“曹襄呢?” 崔九道:“扔出未央宫,让他家的部曲抬回去了。” 刘彻突然叹一口气,道:“大长门,在曹襄、去病、杨川那几个臭小子眼里,朕难道是一个昏君、暴君?” 崔九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三人对陛下忠心耿耿,皆有一颗赤子之心,敬仰皇帝犹如父兄长辈,这一点,确凿无疑。” 刘彻苦笑道:“既然有赤子之心,有些事情为何不提前与朕分说一二,也好让朕思谋思谋,在朝堂上也免得挨鞭子?” “对了崔九,曹襄那家伙贴身穿了羊毛毡子?” 崔九白中泛青的冷脸上,终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