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至极,根本就不允许其发育…… “董公,如果光是钱粮、工匠这些小事,我杨氏可以想办法资助一二,”杨川很认真的说道:“可是,这跟朝廷老贼们战斗,我肯定不行。” “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老夫自有主张,”董仲舒从杨川口中听出一点意思,脸色渐渐舒缓下来,冷声道:“公孙弘、儿宽、桑弘羊以及各地诸侯王,别人怕他们,老夫不怕。 老夫倒想看看,谁敢遗臭万年!” 杨川哈哈大笑,道:“对啊,谁敢惹你董公,你写文章骂死他!” “不,写文章骂人,那是一件十分无趣的事情,”董仲舒的‘豪迈之气’似乎被激发起来,冷声道:“那些个豪门世族、刘姓诸侯王的痛处和软肋,并非他们的面皮; 对于那些人来说,面皮不值钱,就好比你杨川与平阳侯曹襄的名声,在长安城一带坏透了、烂透了,但只要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找几个能欺负的瘪三饱揍一顿,你二人的名声自然就回来了。 反正这人啊,不要脸的时候,其实骂不骂都无所谓,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杨川笑骂一句:“好你个董公,怎么连我都卷起来一块骂了!” 董仲舒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些贵人在乎的只有两样东西。” 杨川笑问:“哪两样?” 董仲舒深吸一口气,憋了七八个呼吸,方才‘噗’的吐将出来,淡然说道:“权贵之家在乎的第一样东西,自然是权与利;第二样东西,则是其道统。 若有人在太学院的事情上想与我董仲舒硬碰硬,那就对不起了,老夫定然教他付出惨痛代价,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杨川心头一跳,转眼向门外扫一眼,压低声音道:“董公,请慎言。” 董仲舒微微点头,道:“放心,我董仲舒虽然一介书生,手无撕熊裂虎之力,但像张汤那般人物,老夫一只手可以打死七八个。” 言毕,这老贼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嘿然一笑,大踏步的出门,扬长而去…… 眼瞅着董仲舒的背影,杨川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道:“你们三个小家伙,听够了没有?” 阁楼的夹层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却是刘满、娜仁托娅、张安世三个人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 “见过老师。” “见过杨川哥哥。” “见过杨川小郎君……” 三个人看着杨川脸色不太好,都有些忐忑,老老实实的垂手而立,倒让杨川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看你们三个哈怂,偷听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杨川摆摆手,道:“今日之事,对任何人都不可提及,记下了?” 三人赶紧点头:“嗯!” 杨川吐了一口气,望着门外白花花的冬日阳光,以及窗外目所能及的地方,那几棵高大遒劲的歪脖子老榆树,心境渐渐平和下来。 董仲舒一番话,暗藏杀机,竟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念头,让他不得不重新思量之前所作的一些后手和准备。 这个董仲舒、咳! 还真就是难缠,不仅是滚刀肉,如今看来,还是一个杀鸡屠狗之辈,一旦逼急了,还真能做出‘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疯狂之举。 可以想见,在太学院这件事情上,谁要真是头铁的跟这老贼厮杀,估计会很后悔的。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