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话,人都死了,还要赏赐干吗! 然后,两个人就不说话了。 匈奴人的游骑一旦出现,那就说明,在这两三日内,大队的骑兵会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破破烂烂的石门障能抵挡住? 对此,杨川一点信心都没有。 在他看来,这道城墙不过两丈多高,比后世那些地主老财家用来防土匪的堡子都不如,如果匈奴人不管不顾的一拥而上,还不是分分钟就给攻破了…… 不得不说,那些影视剧害死人啊。 高墙深濠,鲜衣亮甲,弓弩如雨,铁血大旗,严阵以待,战鼓咚咚,狼烟四起…… 好吧,这些都没有。 汉帝国的戍卒日子很苦,无论是吃食还是甲衣兵刃,在杨川看来,差不多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还一个比一个年老体衰,根本就没眼看。 唯一让杨川大吃一惊的,则是这些老兵卒眼看见匈奴人,不但没有心生畏惧,反而人人欢喜不已,每一个人的眼底,似乎都有狂热与兴奋的火苗在燃烧。 石门障里,所有人都动起来了。 修缮弓弩甲衣,整备军械,将窝了两个月的战马拉出来溜达,让它们活动活动筋骨好上阵杀敌;就连火头军们都忙碌起来,宰了好多羊,每一名兵卒都可以分到十斤肥羊肉。 毫无例外的,这十斤肥羊肉都被保存起来,就挂在营房外面的墙上,经过一夜的严寒后,全部冻成了冰疙瘩。 几乎每一个人都说,等在战场上砍下一颗匈奴人的脑袋,就可以换来军功与酒,等到那个时候,才可以心安理得的吃掉这十斤肉,才不枉为大汉好男儿! 这一幕,又一次刷新了杨川认知。 他还以为,老兵卒们跟他自己一样,身为‘贱籍之人’,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就像是一群默默无闻的羔羊一般饱受权贵们的白眼与欺凌,对这个大汉帝国没什么感情呢。 每次有匈奴游骑出现,他们便会兴奋的不行,就连呼吸都会变得粗壮两三倍。 而每当那些狼日哈的远遁而去,老兵卒们便会情绪低落,那些被眼屎糊严的浑浊老眼里,满是遗憾与沮丧,忍不住会往城墙外吐几口浓痰…… …… “杨川小贼,你看,他们才是真正的大汉男儿。” 就在杨川观察那些老兵卒时,崔九突然说道:“你比他们都聪明,开过蒙读过书,厨艺也相当凑合,但你为什么一心想着要临阵脱逃呢?” “谁说我要临阵脱逃了!”杨川白了老贼一眼,气呼呼的说道。 崔九摇头,淡然说道:“你心里想。” 大战临近,杨川的心情很不好,他往城墙外吐了一口唾沫,道:“崔九大叔,你是小子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看见一个人的心?”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头虽然不住口的劝慰自己,莫要招惹这老贼,可他就是按捺不住胸中的恼怒。 很快的,他就意识到让自己心境不稳的根源,竟然是与崔九同来的那名少年,这让他多少有些恼怒。 吗的,老子才十三岁啊,这就要死在战场上了。 再看看人家,同为少年人,等到大战开启,那小子肯定跟着崔老贼提前跑路…… 崔九走过来,蹲在杨川的对面,露出一条粉红色的丝帛兜裆裤,面无表情的说道:“人心有什么好看的,剖开了都是红的,没什么意思。” 老贼从腰间解下一只紫皮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