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着头不敢跟她说话。 直到两天后,姜迎又听到了杂乱的马蹄声。 营帐进来个人,不再是送饭的士兵,而是盔甲染血,风尘仆仆的即墨承。 姜迎看着他的模样并未受伤,就挑起一抹讥笑来:“大将军这个模样,看来是攻占了不少城池啊。” “你一定要如此待我吗?” 即墨承眸色沉了下来,带了些不可遏制的怒气。 姜迎依旧是不变的表情,笑道:“我哪敢啊,问问而已,将军不喜欢,我不问就是了。” “姜迎!” 即墨承沉声喊着她的名字。 “即墨承。”姜迎的声音不大,讥笑褪去,神色全是平静:“你我之间,不会再像从前一般了。” 即墨承顿时有些无力,挨着姜迎坐下,深吸几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涩声问道:“没有余地了吗。” 姜迎没有看他,神色有些恍惚:“有的,你若撤兵的话。” “但你不会撤兵。” 姜迎几乎是紧接着就说出了这句话。 即墨承沉眸看着姜迎的侧脸,人近在咫尺,这至少能让他安心。 他不去回答姜迎的话,而是问道:“半个时辰后大军开拔,想跟着一起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 “什么。” “我派人送你回府。” “然后继续把我关起来,就想现在这样?” 即墨承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姜迎的话。 姜迎感受到一种无力感,她看向即墨承:“放我走吧,就当我死了。” “回去就跟南梁皇帝说,我因为北思的事急火攻心,暴毙而亡。”她说着竟笑了笑:“我想皇帝也不会深究此事。” 即墨承看着她的眼眸,二人都看不清对方的心思,看不懂彼此的纠结与情思。 即墨承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外头没有他的指挥,开始有些躁乱起来。 姜迎木然地看着他大步流星地离开,此刻脑子一阵阵的发懵,她仿佛一直被人推着走,从决定嫁来南梁的那一刻便是如此。 她似乎被许多人护着,又被束缚着。 这一刻她有了一些危险的想法,她想站在即墨承的面前把匕首捅进自己的心口,然后说自己恨他,让他悔恨终生。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袋里闪过一瞬,便再没有被忆起,她如今还不是那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