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刺杀姜迎的人还是他的手下,姜迎知道这件事,不过没有提起。 他没想到姜迎会跟他说这些,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或许是姜迎眸中的悲伤让他感同身受。 林汜清垂眸看着姜迎,轻声道:“至少现如今,将军待你很好,他心中有你。” 姜迎闻言,顿时萎靡下来,她喝了酒,有了些小性子,便摇着头道:“谁知道呢,他的心,我从来都看不透,我又不指望靠他活一辈子。” 林汜清看她那副娇憨模样笑了笑,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的出,将军在意你。” 姜迎喝了杯酒,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表情看起来便十分古怪:“这话我听旁人说的多了,可即墨承从未亲口跟我说过这些。” 林汜清见她那副气鼓鼓的模样便低声解释道:“将军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姜迎没有说话,她不想再说这些,便转而问道:“林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汜清也不再提即墨承,顺着姜迎的话回应道:“安顿好林府的人,其余的还没想好。” 姜迎趴在桌上歪着脑袋,显然已经喝醉了,看着林汜清笑道:“人生在世,还是活的开心些吧。” 她的眼眸十分真诚,林汜清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林汜清。”姜迎突然很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林汜清看着她,姜迎便道:“我说真的,人的一生太短了,一定要顺从本心地活着。” 她说的极其认真,看似是对林汜清说,实则也是在对自己说。 姜迎到了南梁后,糟心的事一件跟着一件,她心里烦闷,无奈,又因即墨承而迟疑,猜忌。 这样的日子,她不喜欢,可又无可奈何。 所以看到林汜清这个和她有同样遭遇的人,就想让他不要像自己一样,她没得选,可林汜清有。 林汜清的语气软了许多,轻叹道:“我会的。” 他看着姜迎又问:“如今,我和夫人应该是朋友了吧?” 姜迎喝了口酒,脸和脖子红成一片,伸出右手的食指左右摆动的两下,说道:“是酒友。” 林汜清点点头,笑道“好,酒友也不错。” 二人把酒言欢,林汜清和姜迎都没有再提伤心事,各自讲着趣事,直至深夜。 直到喝空了第八壶酒,姜迎终于撑不住,整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林汜清酒量极佳,就让在门口守着的朱柿来把人扶回去。 见姜迎脚步虚浮地被朱柿扶着,林汜清便垂眸看着满桌的空酒壶,心里无限感慨。 他从一开始,便是利用姜迎接近即墨承,甚至还接了刺杀她的任务,可如今,帮他见了景平最后一面的,却是她。 他不得不感叹这世间因果的奇妙,最后喝干杯中酒,林汜清便独自走出了将军府,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