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时的心血来潮,会葬送了他的性命!
小巷越行越深,王京正闭目养神之际,轿子却突然停住,差点没让他一个驴打滚摔出去。
“混账!”
王京着急忙慌的扶住身旁的把手,骂道: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预想中的轿夫的道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轿夫颤颤巍巍的惊恐声音:
“老……老爷……有人行凶……”
“什么!”
王京大惊失色,急忙掀开轿帘,只看到一个提剑向他缓缓走来的挺拔身影。
他与那人的视线对视在一起,对方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混账,怕什么!”王京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
“对方只有一个人,你们有六个,一起上,宰了他!不……活捉!”
“本官倒是好奇,有谁会想刺杀我?”
就在此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我们只杀王京,无关人等,还是速速退去,以免误伤。”
王京从轿子侧面的小窗探出头向后看去,不知何时,他们来时的路上,也有一人堵住了道路,他手里拿着一张弯弓,箭矢对准了王京的脑袋。
“快快快!”王京吓得赶紧缩回头,躲在轿子里,“本官养你们这么些年,不是让你们吃闲饭的,快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想起轿夫的惨叫声,随之而来的,便是有人踏在轿子上的声响。
那名剑客用剑挑起轿帘,露出了里面早已被吓破胆了的王京。
“你们……你们是谁……”王京骇然道。
慕容白冷冷看着他,将长剑抵在王京的咽喉上:
“这些年,你在丰州做了多少恶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出来!”
“本……本官在丰州担任太守二十有一年,不曾为非作歹……啊!”
慕容白长剑往前刺了几分,一瞬间,冰凉蔓延在王京的全身,他感受到自己的脖子被人划开,血液喷涌而出。
“说出来,我不杀你。你要是不说,现在就得死!”
周汴走了过来,拿着一个小本,嘴里叼着一只毛笔。
“时间不等人,快点说!”
王京牙齿不断的打着颤,他知道这两个人真的会杀人,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些年在丰州与张诃严和洪石为非作歹的真相。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周汴奋笔疾书,字也从一开始的俊秀端正,变成向被狗啃过一样的草书,这才堪堪写完。
“好家伙……”周汴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感叹道,“我总算是明白,什么叫罄竹难书了。”
“二位义士,我都说出来了,可以放过我了吧?”王京战战兢兢的求饶道。
慕容白瞥了一眼,接着询问:“你在鸿来粮号,与张诃严、洪石在密谋什么?”
王京脸色大变,连连摇头道:“没说什么,只是些家常而已。”
“家常会聊一个晚上?”慕容白步步紧逼,“你有隐瞒,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京紧紧的咬着牙,脸上浮现出决然的表情——
无论我死与不死,那件事都不能暴露!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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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和周汴面面相觑,都有些疑惑于王京在最后关头突然爆发出来的骨气。
“现在怎么办?”周汴皱眉道。
“他说的已经够多了,足够宣判他死亡,至于他和张诃严、洪石都密谋了些什么,我们问不出来,李兄还问不出来吗?”
慕容白笑了笑:“杀了吧。”
王京骇然道:“你说过不杀我的!”
慕容白没有搭理他,背过了身。
“他刚才说的是,他——不杀你。”周汴缓缓上前,扭住王京的脖子